柳蘭瞪了他一眼,拿起身旁的手提包:“愣著干什么?你還想留下來吃飯?”
郁家她是瞧不上的,要不是為了來看一眼兒媳婦,怎么也不會踏進這里半步。
可現在兒媳婦也走了,再留下也沒什么必要了。
陳世廣連忙站起身來,攬住她的肩膀,開始哄人了:“蘭兒,別生氣了。”
“你還是想想該怎么跟仔仔交代吧。”柳蘭揮開他的手,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出了郁家。
二樓書房。
郁柏松坐在茶幾旁,單手撐著膝蓋,執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的姿態過于愜意,與坐立不安的袁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柏松,你就不擔心小芷會亂說話嗎?”她側過頭,眉眼中縈繞的都是愁緒。
郁柏松嘬了一小口茶水,語氣十分篤定:“不會,她不敢。”
平時在家里鬧鬧脾氣也就罷了,這回面對的可是陳家人,就算她有心想與其抗爭,也得先掂量掂量。
“她連欣曼都打了,還有什么不敢的?”袁麗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對方的陰陽怪氣讓郁柏松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看了一眼越顯刻薄的女人,將杯子往茶幾上一拍:“這件事你還要說多久?”
自從她回到家以后,家里就沒消停過,每天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總能挑些刺來鬧,讓郁柏松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我還不能說了?欣曼是不是你的女兒?”袁麗伸出指尖戳了戳身旁人的肩膀,極為激動的模樣:“就是因為郁芷現在攀上陳家了,我們都得處處看她臉色了?”
“袁麗!”
郁柏松揮開了那只手,站起身來指著她的鼻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潑婦有什么區別?”
話末,書房驀地安靜了下來。
袁麗還懸在半空中的手,無力的垂下,她雙眼無光的看向眼前那個褪下了面具的男人,忽的笑了。
“我潑婦?呵。”她氣得渾身顫抖,再也維持不了往日的溫雅形象,一把揮開了茶幾上的茶具。
清脆的落地聲傳入在場人的耳廓,郁柏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變成一堆碎片的茶具。
“你瘋了嗎?!”郁柏松蹲下身,撿起塊塊碎片,氣急的他眼眶都開始發紅了。
“知道心疼了?樓下的那套茶具要不要給你摔了?讓你看看什么——”才叫潑婦。
“啪——”
一記巴掌打在她的臉色,袁麗偏過頭去,倚在扶手上,任由凌亂的發絲遮掩住了她驚愕的神情。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襲來,而她卻像感覺不到一般,麻木地凝視著地毯。
“爸!”郁欣曼連忙挪到兩人的身旁,眼眶在頃刻之間,溢滿了晶瑩的水花。
她握住袁麗瘦弱的手腕,看向郁柏松的眼神夾雜著一絲怨意:“再怎么樣,您也不應該對媽媽動手!”
這句話,倒是讓郁柏松從先前暴躁的情緒中走出來了。
從袁麗嫁進郁家之后,兩人基本沒有什么特大的矛盾,最多拌幾句嘴,卻也未曾鬧到過動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