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喉嚨也有壞了的時候,那段時間我發不出聲音,公司就要放棄我的時候,我的腦海浮現的都是她笑靨如花的臉。”
霍柏年說著說著,睫毛間竟落出淚來,“城哥。我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如今終于能夠見她一面了,可是她卻告訴我她嫁給別人了。可笑嗎?
你又要我怎么能甘心?!”
甘心這個詞,安放在同樣喜歡陸斐言的沈景城的身上,卻恰到好處地發揮出極致。
那樣的女子,溫暖的又何嘗是一個人的心。
她的善良與明媚,讓沈景城灰白的童年里有了唯一一絲光芒。
可他不敢,自卑的他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只要她幸福,他便也跟著幸福。
“放手吧。”沈景城喉嚨里蹦出了這三個詞,“阿年。放下對小言的執念,你終將也會遇到一份屬于自己的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柏年仰著脖子,他的笑聲是那么大,“放下執念?
城哥。
我就問,這么多年了,你放得下了嗎?”
放不下。
可是放不下又怎樣。
霍柏年搖搖晃晃著身子,重新倒回柜臺,嘴里還嗚咽著什么,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沈景城結過賬后,將他扶走酒吧。
顧北琛與陸斐言有說有笑的從鐵塔回來,碰到酩酊大醉的霍柏年,陸斐言故意別著臉不去看霍柏年。
“四爺。”沈景城攙扶著霍柏年叫住那對璧人,“待會兒有空嗎?”
陸斐言手上的鉆戒閃得沈景城睜不開眼,她面目表情道,“沒空。”
如今,因顧北琛的關系,她與霍柏年連朋友也不做了嗎?
“怎么?”沈景城苦澀地笑了笑,他用極其歡樂的語調陳述,“現在我問你借下四爺,都不可以了嘛?”
明明知道是調侃的玩笑,陸斐言臉紅紅的,“那你們聊吧。我有些困,先回房間了。”
顧北琛點點頭,“阿言。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陸斐言擺了擺手,“都到了酒店門口啦,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好。”
待陸斐言遠去,顧北琛才收起那份溫柔,“說吧,什么事?”
“你打算什么時候跟阿言結婚?”沈景城把霍柏年安放在服務臺不遠處的沙發上,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們已經結了啊。”顧北琛嘴角啜著笑容。
“別在這里給我打馬虎眼。”沈景城嚴肅道,“你明知道,我是在問你們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怎么?”顧北琛仍舊是那么個玩世不恭的模樣,“你這個做保全的,比霍二爺更為甚之,預謀搶婚嗎?”
“四爺。”沈景城從未如今晚這般,向顧北琛傾訴心底,“我可以對你保證的事,不會做這些逾越的事情。
只要你能給小言幸福——”
顧北琛其實很明白沈景城這種守護的心情,他守了陸斐言那么多年,終于烏云散去看到月明,這些背后的種種,唯有體驗過的人才深知有多難熬。
“婚禮暫時定在了初雪。”顧北琛忽然松了口。
“你是想——”沈景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第一個知道的。”顧北琛的眼里眉里都是笑意,他接過沈景城的話,“是你想的那樣。”
“我就是想這樣,一不小心跟阿言走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