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身邊的人不比蘇二太太,待人接物明顯上了幾個檔次,再不喜歡,容嬤嬤也明白大公子名義上還是蘇家大房養子,是主子。
蘇家雖然是商戶,可好歹是北越第一皇商,百年基業都在京城,儼然是京城名門望族。
做派都跟官家那些一個派頭,百年皇商,富可敵國,規矩也大。
蕭錦熙朝著喜鵲使了個眼色,喜鵲忙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容嬤嬤,蕭錦熙笑道,“承嬤嬤吉言。”
容嬤嬤微微詫異,顯然很驚訝,覺得少女氣度非凡,儼然一副名門閨秀模范,并沒有傳聞中那么不堪。
看著溫和有禮,端莊大方的少女,很難想像跟昨晚尋死覓活的新娘子相提并論。
容嬤嬤疑惑不解。
蘇北穆坐在一邊看她笑臉與容嬤嬤寒暄,只覺得蕭錦熙虛偽,他嫌惡地挑起嘴角,別以為討好容嬤嬤就能得到老太太認可了,昨晚的事沒那么容易混過關。
“大少奶奶,時候不早了,老奴也要回去交差,您看……”容嬤嬤萬不得已的神情道。
那邊大公子坐在椅子上,冷著臉,臉色比以往好了些,瞧著沖喜是管用。
可他一副萬事不要來找我,否則我就要你好看的臉色,實在是讓她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而這位新奶奶,笑容滿面,又是溫和的性子,看著倒是好說話些。
容嬤嬤提起,蕭錦熙臉上恰當好處的一紅,她微垂著小臉,裝作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然后還轉頭含羞帶怯地瞥了他一眼,這小媳婦形態拿捏的到位,任誰也看不出破綻來。
蘇北穆有些膛目結舌,都快要被她騙過去,如果不是清楚的記得親自把她扔床角,他都要懷疑自己昨晚上是不是對她做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
蕭錦熙眉梢得意一揚,都扒了人家衣服,還不算禽獸不如的事?
就是個表里不一的狗男人。
老娘才不會事事都忍耐,逮著機會總要氣他一下才甘心。。
蘇北穆牙一咬,俊臉更是黑沉。
蕭錦熙低著頭,輕聲讓丫頭去柜子里將一個精致的檀香木盒子取了出來,將攥在手心里的元帕悄悄放進去,遞給容嬤嬤。
容嬤嬤打開木盒,看了一眼,立即眉開眼笑。
“有勞大少奶奶了,老奴告辭,這就去松香院回話。”
容嬤嬤一走,蘇北穆就忍不住拽住女人丟在貴妃榻上居高臨下,笑道,“錦兒真是聰明,手還疼嗎?要不要為夫給你呼呼?”
看到這一幕,喜鵲和喜燕忙臉紅的退下去。
蕭錦熙目送著她們離開,抬手要拉她們回來的做勢,簡直欲哭無淚,別走啊!
她一個人其實很害怕和蘇北穆獨處。
這男人私底下可變態了。
別看他表面溫潤如玉,身子骨看似羸弱,其實都是裝的,白切黑露芝麻餡的黑心肝。
蘇北穆見她跟自己說話還敢分神,頓時惱了,擒住她下巴迫使她迎視自己,“求誰都沒用,你要再敢嘚瑟,信不信本公子毒死你。”
“公子饒命,錦兒再也不敢了…”蕭錦熙頓時眼眶打轉可憐兮兮。
那知蘇北穆更氣了,認定她就是個虛偽的女人,兇巴巴道,“不準哭,再哭挖了你眼珠子。”
“……”
蕭錦熙嚇得臉色慘白,掘強的憋著眼淚,咬著牙想低頭躲過去,肩膀微微顫動。
可被他硬生生捏著下巴,根本躲不開,只好閉上眼睛不去看他陰沉冷煞的面容。
他皮膚很白,白皙如玉,唇異常的紅,宛若曼華朱砂盛放。
烏黑的眼珠極亮,好似墨蘭天空下鑲嵌的星辰,縱然陰沉布滿也難以掩蓋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