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義軍看不到希望,不是一哄而散,就是被阿里海牙剿滅。短短數月,兩廣之地只余江璆孤軍于德慶山中艱難抗元,余者......”
江璆是江鉦的族兄,伯父江萬里的長子,江氏十二齋之首。
眾人聞之,無不錯愕,“只...只剩玉齋先生...一人獨支了?”
要知道,離宋之時雖也艱難,但兩廣義民還是心心向宋的。有十幾支義軍處處開花,聲援宋廷。
怎么只出來一年多,竟衰敗至此?
“還有......”謝明繼續道,“履善公、君玉公、伯厚公三人及家眷皆被元人遞送大都。元帝欲降三人,可是諸公皆是節義無雙誓死不降。小人得來的消息,元帝已經生出殺心,欲殺履善、君玉二公,以懾天下。”
履善公便是文天祥,君玉公是張玨,而伯厚公便是王應麟。
前兩位不但是大宋的肱骨之臣,更是宋人的精神寄托。
而王應麟則在文壇地位超然,與文天祥、謝疊山并稱大宋文壇領袖也不為過。是讀書人的榜樣。
聽到元帝要處死文天祥和張玨,陸秀夫痛哭閉目,老拳緊攥。
“是秀夫害了履善公啊!當初要不是我與文履善政見相左,調他去總領陸路義軍,又怎會落得今日下場!?”
江鉦等人聽罷,連忙上前安慰,“君實說這些又有何用?文相早就做好了取義面仁的準備,他是不會怪你的。”
“唉!!”張世杰也是長嘆,“也可憐了張君玉,不世將才!獨守巴蜀三十余年,百戰不敗,未許元兵寸進。若他來總領軍務,大宋何愁復國無期!”
一旁的趙維卻在暗暗皺眉,張玨到了大都?
在原本的歷史之中,張玨于重慶被俘,在押解去大都的路上自刎而亡,至死不曾屈服蒙元。
而如今的歷史,張玨還活著,說明...他看到了那封信!
是的,在離宋之前,趙維曾經依照腦袋里那些不知道從哪來的記憶,讓冉安國派人給張玨送了一封信。告訴他不要尋短見,茍且活著,落款還蓋了趙昺的御印。
看來,張玨不但收到了,而且還遵從了信中之托。
只不過,趙維沒想到,還是難逃一死嗎?
幾個相公在那自哀自憐的,趙維實在看不下去,幾步沖到謝明身前,“還有別的消息嗎!?”
他想把這篇趕緊翻過去。
“有!”謝明點頭,“小人此來,歷盡萬險,就是為了告訴官家......”
“告訴官家什么?”
“不要想著回去,回不去了!而且,要早作打算,元軍快則一年,最慢五年,便可殺來!”
“什么!?”趙維眉頭一皺,“這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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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維的判斷中,不可能這么快!
因為除了浩瀚海洋,還有一道屏障可以讓大宋多幾年的喘息之機。
那就是——日本!
元朝想追到美洲來,日本是他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
以當下的航海能力,必需要以日本來做跳板,補給中轉,才有可能越過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