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機那邊的劉令輝也嘆息:“西醫的手術巔峰期,確實是太短的。不過,學制問題,是全國性的教育問題,不是單獨我們省有這種遺憾。與其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倒還不如另起思路。”
趙偉樵目光一閃:“另起思路?您是說,中醫?”
手機里的劉令輝這回就微笑起來:“中醫有獨特的辯證思路和治病方式,而且中醫并不主張手術,所以中醫的巔峰時期可以延遲到六十甚至七十。”
“當然,中醫也有局限,就是藥材的供應,切脈和斷病、開方的準確性。不過,中醫畢竟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既然王鐘滄有這種仁慈之心,他是不是可以考慮,適當地資助一些中醫機構來培養合格的年輕中醫呢?”
“肝移植的事,因為主刀醫生的缺乏和健康肝的缺乏,不可能邁步太快,他那捐款應該也不會消耗得很快吧?”
“你以后有機會,不妨再探探他的意思。等這肝移植的平臺穩定下來了,如果他還有余力,是否可以在中醫上有所涉足。”
趙偉樵聽到這里,不由為難:“領導,王鐘滄是因為他的未來岳父是西醫名刀,又是消化外科的主任,這才想起資助肝移植,只怕他未必會同意在中醫方面進行投入。”
劉令輝輕笑起來:“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只是有這么一個想法。畢竟,現在,像他這樣又能賺錢,又愿意在慈善上進行大筆投資的企業家太少。你有機會,可以先問問他,又不是一定要他同意。”
趙偉樵頓時在心里腹誹。我們這個層次的人,一旦開了口,他哪里會不好好考慮考慮?
也罷,等過段時間,這肝移植的慈善捐助平臺穩定運轉之后,若是遇到了困難,他再去問問王鐘滄的意思吧!
……
結束和趙偉樵的通話后,王鐘滄又牽著藍菲燕的手,在濕地公園里繼續逛。
很快,他發現藍菲燕欲言又止,便笑著問:“怎么了?”
“其實,雖然我爸是西醫,但他并不排斥中醫。”藍菲燕眼巴巴地看他:“我在想,能及時獲得捐助肝的人并不多,絕大多數中老年人,其實更希望能通過非手術的方法來治療,這方面,或許中醫會更有效果一些。”
“你是不想你爸太累,經常做一些突然加進來的手術,然后可以準時下班,多陪陪你媽吧?”王鐘滄笑著打趣。
“虧得我媽是大學教授,課不多,工作不忙,平時有時間管我,要是換個工作忙的,兒女們得有多苦?”藍菲燕撇撇嘴:“其實,我最初在高中時,最想報的科目,是中醫。”
“啊?”王鐘滄大為意外:“你想報中醫?那后面怎么變成了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