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呢這是……”程處默搖搖頭,將倒下的杜荷背起來,也不管杜荷能不能聽到,自顧自的嘀咕著:“你說你一個書生,干嘛要帶人打這種絕戶仗,老子要是來晚一些,豈不是要給你收尸。”
“你不懂。”伏在程處默的身上,杜荷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是稅稽司不假,但我們也是軍人,軍人的責任就是御守國門,在我們沒有死光之前,絕不能讓任何人傷害百姓一根汗毛。”
“可你救的人里面,有一半都是僚人,他們……”
“所以我說你不懂。”杜荷哼哼著:“僚人也是唐人,羈縻州也是大唐的國土。羈縻州鬧事,造反,那特么是咱們的家事,可大食卻是外人,咱們關上門兄弟倆再怎么打是家務事,大食人算什么東西,他們憑什么來插手。”
“行行行,老子說不過你行了吧,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差點就死了,老子好心救人,卻還要被說教。”程處默滿肚子不樂意,一路背著杜荷向著駐地的方向走,因為擔心過于顛簸,沒有騎馬,就那么一路走了三十多里。
杜荷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睜開眼睛坐起來,發現床邊竟然跪著一個人,綁的跟個粽子似的。
這是干什么?想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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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杜荷開口問,邊上抱著大碗正在吃飯的程處默解釋道:“這家伙總覺得自己當了逃兵,一直想要自殺,沒辦法,老子只能把他給綁了。”
杜荷這才看出來,跪著的家伙正是昨天自己派去報信的那個,心中頓時怒火中燒,一腳將他踹了個跟頭:“你特么有病是吧,老子昨天剛剛死了六個部下,你特么還來湊熱鬧!想死是吧,行,現在老子就給你一條船,你去給老子追那些大食人,追上了就去拼命吧,自殺,稅稽司沒有這樣的孬種。”
“九個,昨天晚上有三個沒熬過去,死了。”程處默放下手中的大碗,黑著臉說道。
杜荷的眼角抽了抽,沒有說什么,只盯著躺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家伙又上去踹了兩腳:“狗一樣的東西,是老子派你回來報信的,逃兵,如果你是逃兵,老子現在尸體都涼了。艸,老子就不明白,手下怎么都是你這樣的蠢貨,蠢貨!”
“哇……”躺在地上的士兵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將軍,死了,兄弟們都死了啊,只有我好好的活著,我,我對不起他們啊,如果我能跑的再快一點,他們都不會死啊!將軍,是我延誤了軍令,你下令砍了我吧!”
看著痛不欲生的士兵,杜荷心里也不好受,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彎腰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行了,別號喪了。這次的事情不算完,那伙大食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搞死他們。
現在,你出去通知兄弟們,老子只給他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如果還有人不會浮水,以后就留在嶺南吧,稅稽司沒有這樣的孬種。
記住,只有三天,三天之后,全軍開拔,窮搜南海也要把這伙大食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