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舉個例子而已,這位大人不必那么認真吧?”杜荷滿不在乎的態度看的人忍不住想要揍人。
事實上,如果不是在大殿之上,怕弄個君前失儀的名聲,真的會有人上來揍他。
“為何不能認真,我大唐百姓,每丁最多分田一百畝,你所謂的五百畝豈非是信口開河。”
胡攪蠻纏是吧?杜荷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不怎么熟,最多算是見過幾面,也不知道是誰家丟出來的棄子,拿話懟他都沒意思,無它,唯丟人爾。
不搭理他,繼續說自己的:“陛下,臣以為既然政令不合理,那就需要進行調整,正所謂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施政也要因地制宜,繼續一成不變下去,只會給朝庭造成更大的損失。”
“杜荷……”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杜荷也有些生氣,扭過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沒看到本官正在回答陛下的問題么,先來后到你懂不懂,或者你覺得你比陛下還重要?我必須先回答你的問題!”
冷汗一下子從那人頭頂冒出來,跟李二比大小,這種事情可是要掉腦袋的:“陛下,臣并無冒犯陛下的意思,臣只是覺得杜荷在信口開河,有誤導陛下之嫌疑。”
“唔,朕知道,劉御史稍安勿躁,不如先聽聽杜荷是怎么說的,若是說的差了,朕治他的罪如何?”
這明明就是偏心嘛,劉御史明知道李二偏袒杜荷,卻也沒有辦法,畢竟自己有錯在先,皇帝沒把他拉出去砍了就已經很不錯了,哪里還敢再廢話,老老實實退到一邊:“諾,臣遵旨。”
“說說吧,杜荷,如果你不把一個人耕作五百畝田的事情說清楚,只怕劉御史不會跟你善罷甘休,到了那個時候,你可別怪朕不幫你說話。”
同樣的話,用打趣的語氣說出來,怎么聽都覺著是在開玩笑,杜荷看來圣眷不減當初啊,雖然事情辦砸了。
杜荷微微一笑,朝著劉御史拱了拱手,隨后說道:“陛下,臣只想問一件事情,千年以前百姓每人每年可耕作多少畝田地?兩千年前又能耕作多少?
臣之前說一個人更五百畝田,劉御史覺得臣在信口開河,卻不知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人們借助工具完全可以做到以前完全無法想像的事情。
劉御史,你別撇嘴,既然你不想信,那我問你,兩年前,你相信四個月可以在草原上筑起一座雄城么?兩年前,你相信馬可以耕田么?兩年前你相信長安百姓用石炭取暖么?
我之前說了,時代在進步,科技在進步,今天做不到的事情不等于明天做不到,今天大唐百姓無法一年更做超過百畝糧田,不等于明年做不到。堂堂監察御史,難道連未雨綢繆都不懂嗎?!”
水泥、曲轅犁、煤爐子……,一樁樁一件件實際的例子擺在面前,讓大殿上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是啊,四個月筑城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呢,誰要是說筑一座城需要超過半年,估計會言官用口水淹死,這是瀆職,是玩忽職守。
大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變化,那么,杜荷現在說一個人一年可以耕作五百畝田,誰敢不信,萬一他真的耕出來了怎么辦。
房玄齡見劉御史已經臊的快要把腦袋插進褲襠里了,對著杜荷笑罵一句:“好了杜家小子,不要得理不饒人,劉御史之前也是好心,你就不要再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