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蕭涵再一次來到穆尚書府時,他果然給穆婉容帶來了一桿金燦燦的寶槍,樂得穆婉容喜不勝收。就在穆婉容拿著長槍,迫不及待的舞弄起來時,穆若何來到蕭涵身旁。
“尚書大人!”
“嗯!”穆尚書微微應了聲,隨后感嘆道:“真沒想到,短短四年光景,你便兌現了昔日的承諾!”
蕭涵回想了一下,明白了穆尚書的意思,然后答道:“也要多謝尚書大人的成全!”
穆尚書雙手搭在身前,微微側頭道:“凡事還需謹慎,雖然你有陛下賜婚,可錢塘國雄兵二十余萬,國中萬民富甲一方,你依然無法擺脫謀取天下的嫌疑。”
蕭涵答道:“若是不久的將來,我與母親分道揚鑣呢?還有謀取天下的嫌疑否?”
“分道揚鑣?”穆尚書皺眉道:“怎么?你難道想脫離錢塘王自立門戶?”
蕭涵嘆息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路走到盡頭時,即便是親人也會有分別之時!”
穆尚書不解的問道:“所為何事?難道你不想繼承你母親的錢塘王?”
蕭涵答道:“富貴于我如云煙,若是錢塘國容不下我與婉容,我自會帶婉容自謀生路!”
穆尚書冷笑道:“天下亂世,群賊爭鋒,即便你此番擊退了匈奴人,可大舒朝廷依然難保!雖然你也有封地,可那漢中郡與武都郡乃囚犯流放之地,苦寒而廖無人煙,隨時可能落入反賊巴王之手。若是留京朝堂聽命,你如今名聲在外,深為天門所憎恨,乃是步步危機。如此亂世,想要獨自謀生路,恐怕沒那么容易!”
蕭涵嘆息道:“若是世道不容我與婉容,那我二人便隱入山野,從此不問世事!”
穆尚書笑道:“下官視人無數,以漢中王的性格,即便你隱入山野,路見不平你會視若不見?你能忍辱偷生,任山中賊匪欺凌?”
蕭涵愣愣的看著穆尚書,這時穆婉容愉快的提槍走來說道:“蕭涵,這把槍我使得真稱手,你可真是用心了。今后你我并肩齊驅戰場,婉容便有用武之地也!”
“瞧見沒!”穆尚書指著女兒說道:“你們還有無數疆場要馳騁,怎能脫得了身!”
蕭涵聽完沉默不語,愣愣的看著穆婉容。
穆婉容皺眉道:“怎么啦蕭涵?你要脫身嗎?去哪?”
蕭涵答道:“沒事,咱們過幾日就去錢塘城!”
“哦!”穆婉容應答著,一提到錢塘城,她臉上就微微有些失落。
對穆婉容來說,錢塘城的蕭忠就如同是一個陰霾,殺又殺不得,有理也說不清,天下最煩就是這種難纏的角色,還偏偏是蕭涵的親舅舅。
第二天早朝,蕭涵直接請旨道:“陛下,臣離別母親已有一載,請陛下恩準臣回返錢塘城看望母親!”
皇帝笑道:“漢中王孝心可嘉,準奏!”
武丞相冷著臉說:“漢中王此番回返錢塘國,最好統帥3萬蕩字大軍同行!”
皇帝愣愣的問著:“丞相此言何意?”
武丞相答道:“回陛下!一月之前,蕭瑤領軍殺入徐州高郵城,救了彭城侯一干叛國賊子回返錢塘城,至今仍未抓捕歸案。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叛國投賊的忤逆之輩若不抓捕歸案,天理難容!”
群臣依次拜道:“臣附議!臣等亦附議!”
泰山老祖很是得意的笑道:“漢中王,你乃朝廷頂梁柱,應該不會像錢塘王那般偏私吧?”
蕭涵還沒開口搭腔,穆婉容急忙出列反駁道:“陛下,萬萬不可!若是漢中王率蕩字大軍去到錢塘國,其母子必生嫌隙,若是強行抓捕彭城侯一府人,更是逼迫他母子反目成仇。錢塘王心地善良,定會念及其血脈至親,朝廷這般逼迫她,很有可能會逼錢塘王舉兵對抗朝廷,揚州恐又失!”
“笑話!”齊國公呵斥道:“錢塘王乃陛下所封,她倍受陛下器重,理當以國法為重,怎么偏私袒護叛逆之輩。若是錢塘王拒不交人,漢中王便有職責舉兵拿人,錢塘王若反抗,當立刻攻取錢塘城,押解錢塘王回京問罪!”
穆婉容怒罵道:“狗賊!爾等天門中人只曉得內斗,惟恐天下不亂,大舒朝廷就是毀在你們的手中!”
“放肆!”泰山老祖呵斥道:“小小鎮軍將軍,焉敢在朝堂上撒野!”
蕭涵出列道:“朝堂之上,群臣暢所欲言,有何不可?況且穆將軍乃本王未婚妻,不日便是漢王妃,何為小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