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能夠聽到,那若木之根的尾巴,就像是布滿了無數的吸盤,吸允著結冰的水份,輸入到自己的身體內。
若木之根快速的變大,不多時就恢復了一米五幾的人形。
谷雨用手輕輕帶過若木,把臉伏在它的胸口,好像嬰兒一樣吸允著,補充體內的水份。
沒有任何掙扎。
若木順從,或者說是呆滯的接受這一切。
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這幾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自己的掙扎毫無意義,只會受到這個男人更加嚴厲的懲罰。
谷雨喝飽了,沒有理會若木眼中的木然和絕望。
他不明白,為什么若木在蜀地回來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他沒辦法,因為若木和他無法交流。
那蛇信子一樣的舌頭,注定無法說出人話。
在這黃沙漫天的世界里,谷雨不擔心若木能起什么風浪,所以沒有給它放水,依舊讓它保持著人形。
好不容易吸收了這么多的水份,谷雨可不想浪費。
這里四處無人,帶在身邊也不怕誰看了去。
看著被自己吸允的地方,都沒小上半碼,谷雨很滿意這個容量。
他在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套自己備用的衣服,只有褲子和外套,親手給若木穿上。
“穿好了,用褲子把尾巴遮擋住,這樣即便不小心遇到了人,也不怕嚇壞人家。”
谷雨知道,若木能聽懂自己說話。
最后再給若木戴上了一個毛絨氈帽,這是哈喇汗送給谷雨的玩意兒,手工紡織,非常精美,上面還帶著什么鳥的羽毛裝飾。
“別想著逃,這里是沙漠,你逃不掉的,你很清楚。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我早晚能夠搞清楚這一切。”
黃沙灰土的世界讓若木很不適應,甚至有些難受。
它指著自己的雙腳,谷雨明白了它的意思,只好把自己換洗的一雙厚襪子給若木套在腳上,它這才能邁開腳步,脫離了土克水的無法移動。
“快要中午了,休息吧,天黑了再出發,我和她的距離,已經由五天追到了三天,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說著,谷雨把自己背包內的充氣單人帳篷撐開,就在這峽谷中央,拽著若木鉆進去,沉沉睡去。
若木睜著大眼睛看著谷雨,它的心里有萬語千言,但是卻只能發出奇異的語調,它知道,谷雨聽不懂。
逃跑?
它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這里是死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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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會頂著烈日在沙漠里趕路,哪怕是冬季。
所以,這個時候,在這干涸河道的盡頭處,另一個充氣的單人帳篷安靜的躺在那里。
但是這帳篷的主人卻沒有睡,腿姐正坐在一具尸骨的旁邊,也是帳篷的旁邊。
尸骨已經殘缺不全,應該是被什么動物搶著吃了,所以四分五裂。
那些手骨腳骨之類的小骨節完全找不到,應該是被連骨頭帶肉的吃掉了。
但是在這凌亂的骨頭之間,她卻發現了一塊手表。
那是一塊魯美諾斯戶外運動手表,她自己手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手表。
腿姐撫摸著手表的表盤,那上面裂了一道縫隙,好像閃電形狀的縫隙。
她的眼里有不解,哀傷和擔憂。
很快,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抽出一把匕首,在尸骨旁邊的巖石上刻下了一段話:
“我看不懂這一切,但我感到了危險,我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