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涂嘯紳看著臉頰紅潤的蔣光楠問道:“還沒過勁兒呢?”
“……我和你們不一樣。”蔣光楠抿著白酒說道:“你們有學歷,家境也好,步入社會后,又在事業上順風順水,所以你們不了解我們這些泥腿子之間的感情。”
“我也不順過,”涂嘯紳抽著煙回應道:“你的感受我能理解。”
“你不能理解!”蔣光楠抬起頭,表情執拗的說道:“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說讓沈天澤去死,可你不知道讓他死的過程有多艱難。我有多少朋友,會在這個過程中付出代價!”
涂嘯紳聞聲沉默。
“曾凱跟我剛在一塊的時候很苦,現在剛好點,人就沒了……!”蔣光楠指著桌上的盤子說道:“臨死前,他還讓他弟弟送來了這些東西……紳哥,我想問問你,這人死了,我欠他的東西該怎么還啊?”
涂嘯紳聽到這話,也低頭倒了杯白酒。
“沒法還。”蔣光楠仰脖悶著白酒,堅定無比的主動說道:“下一步,我要進沈y!”
涂嘯紳一愣,端著酒杯說道:“我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事兒,但我以為你會推辭。”
“不推辭了,他開槍打曾凱的時候,我們的情誼就沒了。”蔣光楠面無表情的回應道:“干了!”
“我干了。”涂嘯紳點頭后一飲而盡。
……
外縣,曾凱老家的農村小院內,喜力看著通紅的棺材,坐在木椅上,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仇,我肯定得替小凱報了。肯定的!”
“你先養傷吧。”鐵子勸了一句。
“傷不算事兒,養好我就報仇。”喜力吸著煙,絮絮叨叨的只說著這一句。
“你還是聽光楠的安排吧。”老禿也勸說道:“沈天澤他們那幫人不好弄。”
“光楠,曾凱,還有我,那是各有各的感情,所以光楠怎么做,跟我沒關系。但我怎么做,已經想好了。”喜力執拗的說道:“哪怕玩的埋汰點,我都得幫曾凱把仇報了。”
眾人聞聲無語。
……
h市臨縣的某網吧后門。
大菠蘿穿著一件帽衫,低頭抽著煙,眼神飄忽的向四周望去。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后。
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路邊,隨即姐夫獨自一人就走了下來,擺手喊了一句:“小弟……!”
大菠蘿聞聲迅速上前,伸手抓住姐夫的胳膊說道:“走,換個地方說!”
“小弟,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了?!”姐夫很激動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昨天警察就找到了家里。”
“警察?”大菠蘿一愣后問到:“警察找到了家里?!”
“是啊!”姐夫立即點頭應道:“來了三車人,還有不少都拿著槍,一看就不像是派出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