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提出幫葛良才測字,是徐同道的一時心血來潮。
而此時想好好撮合葛良才與馮青花,則是他心念電轉之后的真心實意。
迎著表哥葛良才看笑話的目光,徐同道伸手指著桌面上那個大大的“江”字,笑道:“表哥你看!你這‘江’字的三點水,有兩點水連在一起了,看上去是不是像兩點水啊?”
葛良才笑呵呵地瞥了眼桌上那個字,無所謂地嗯了聲,一副我不說話、我就靜靜地看你裝比的神情看著徐同道繼續表演。
心下已經想好腹案的徐同道半點不慌,信口胡謅:“所以,根據我的推算,不出意外的話,我未來的表嫂……你的真命天女,名字的第一個字里應該有這個兩點水。”
“噗嗤”
葛良才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后趕緊抿住嘴,伸手示意,“嗯嗯,我知道了,她名字的第一字里有一個兩點水是吧?唔,我知道了!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如果他說這些話的表情再誠懇一點,眼睛里的笑意也別那么明顯,徐同道或許也就信了。
但他的表情讓徐同道知道——想忽悠住表哥,還得再接再厲。
他仍然不慌,笑吟吟地指向“江”字的另半邊,“表哥,你再看這個‘工’字,看見這個‘工’字,你聯想到了什么?”
葛良才忍著笑,配合著說:“工廠里的工人?你的意思是我未來的老婆,現在正在工廠里上班嗎?呵呵。”
徐同道搖搖頭,笑容很自信,繼續指著那個“工”字,道:“測字算命沒這么簡單的,哥!你看這個‘工’字的三筆,像什么?”
“像什么?”葛良才配合得很好。
徐同道手指著“工”字,眼睛卻看向旁邊的江面,笑問:“你看‘工’字上下兩筆,像不像這條江兩邊的圩埂、堤岸?”
葛良才怔了怔,然后失笑,“嗯,像!然后呢?這代表著什么?”
徐同道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瞇眼望著夜色下波瀾起伏的江面,似乎在認真推測這個字其中的深意。
看得葛良才忍不住又失笑,微微搖頭,嘆了口氣,隨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啤酒,他是半點都不信徐同道會測字算命。
他之所以配合徐同道,無非也就為了個好玩,逗個悶子而已。
然而……
徐同道瞇眼看了一會兒江面,忽然輕聲說:“哥,這個‘工’字應該包含幾層意思,但我水平有限,就只說一個我比較有把握的推測吧!你聽聽看!”
葛良才低頭夾了一塊臭干子放在嘴里嚼著,無所謂地伸手示意,“你說!”
神態很隨意。
徐同道:“你看江面上波瀾起伏,你聯想到了什么?”
這次沒等葛良才接話,徐同道就接著說:“我想到了浪花,所以,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我未來的表嫂名字里,應該會有一個‘花’字……”
“為什么不是一個‘浪’字?你剛才不是說你聯想到了‘浪花’嗎?”
葛良才下意識拆臺。
其實他還是不信。
徐同道轉過臉來,無語地看著葛良才,看得葛良才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徐同道才反問:“表哥,你覺得哪個缺心眼的父母會給自己女兒的名字里放一個‘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