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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的歡聲笑語在醫院的大門前結束,陸母坐在椅子上,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愛人,無奈的笑著,眼神充滿幽怨和嗔怪。
悲傷什么的,早幾年還有,后面都看開了。
不得不說,人是容易習慣情緒的生物,習慣了負面的情緒,人就會變得堅強起來。
“媽,你沒帶水吧?我去給你買瓶水吧。”陸小空看了眼母親和父親,識趣的先行離開。
母親每次來看父親,總會有長達四十分鐘到一小時不等的注視和沉默,什么也不開口說,因為想說的都在心里說慢慢說了。
陸母對陸小空點了點頭,然后任由陸小空先出了病房。
能買水的地方在一樓,住院部樓下有自動販賣機,若是不嫌遠,還可以穿過走廊到門診大樓那的小賣部,那里不管零食、書籍還是飲料都應有盡有。
陸小空不愛喝汽水,也對零食沒什么需求,瓶裝礦泉水就已足夠。
他也沒立刻在自動販賣機那里買水,而是先在醫院的花園里溜達了幾圈,他深知,病房里的老夫老妻還需一點兒私人空間。
走到不想走了,陸小空就坐在醫院的籃球場旁的觀眾席上坐下休息,靜默中,他試圖呼應了一下遠在另一個世界受苦的陸小海,結果是一片黑暗。
陸小空猜測著應該是還沒復活,上次死亡又再次復活,地球上也過去了三日之久,現在距離他最近一次死亡也才過去了一天罷了。
收回精神,陸小空開始百無聊賴的四處漂移視線。
幾個大概是住在附近小區的小孩在球場上打球,他們與另一批病人的隊伍平均分割了一整個球場,這些人活力四射的樣子讓陸小空深感羞愧,內心中總有著頹廢感的他感覺自己似乎還比不上苦中作樂的一群病人。
索性轉移視線,看向了進來時的大門,無聊的觀察起了進來的人和車輛。
沒有特別的目的,就只是單純的看,也不猜他們進來是為了看病還是探病,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像這群少年一樣來這里只是為了打籃球,也不管人或丑或美,或窮或富,一切都只是閑得蛋疼的心態。
只是,偶爾還是有些外貌特別的人會以前你陸小空的細思,譬如養眼的美女,或者過于搶眼的打扮。
就像那位拄著拐杖,優雅從容的走進來的黑服中年人一樣,面色慘白,西裝筆挺,一頭梳得柔順油亮的背頭造型有致,看起來十分不可思議,實在是很少華夏人能擁有這樣傳統西方紳士的氣質。
看起來就像影視劇里的吸血鬼。陸小空下意識的聯想起了一些吸血鬼題材的電影,隨后他又忍不住自嘲,“不過要說吸血鬼,誰不是呢?”
對方走得近了,陸小空也看得清晰了一些,然后不禁嘆了聲“可惜”,遠看挺優雅的一個男人,近看卻著實一般,這主要取決于對方那雙陰鷙的雙眼讓他這個人看起來陰沉得可怕,那不自然泛出獸瞳般橙黃色的雙眼,還讓這個人身上的氣質多了一股瘋狂的味道。
是的,瘋狂。
陸小空從沒有在現實中碰到過有著給人這樣第一直觀感受的人,影視劇里,幻想中,還有同調的記憶里倒是有……就像是漫畫里暫時撤去妝容的JOKER,曾幻想過如瘋魔般的自己,還有就是楊正,那個畸形的怪胎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