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于阿伯搖了搖頭,道,“可惜,在你父親在局里聞名之前,我就已經退休很久了,局里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清楚。”
“是我該說抱歉才是。”陸小空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
于阿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你別嫌我一個早就退休的老頭子話多就好了。”
“當年調查局雖然還沒成立,但其雛形已經出現,那時的調查員不是明面上的職業,但不論什么時候,它也從來不是一個好做的工作。”于阿伯帶著追憶說道,“可年輕時的我卻覺得驚險刺激,為此樂此不疲,喜歡深入冒險。當年帶我們行動的隊長告訴我們,調查員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我們是一群迷茫的人,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面對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在那如迷霧般未知的盡頭,只有求知的本能才能支撐我們走下去,所有人將之視為動力的羈絆,在這份行當中反而可能會成為我們被未知利用的毒藥。
一路上,我見過了各種光怪陸離、詭誕莫名的奇案,看到過了僅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神秘,消滅過無數兇殘狂暴的怪物,在種種沖毀三觀的事件洗禮之下,我們領悟到了,死亡和瘋狂在這些詭秘面前反而是微不足道、稀松平常的小事。
那些藏匿于不可窺探之維度,棲身于混沌虛無之黑暗的存在,它們窺伺覬覦地球已久。人類對它們來說只是花盆中的臭蟲,需要被消滅。只是它們無法輕易的降臨現實,于是需要通過爪牙完成他們想做的事情。我們調查員每次的戰斗,都是單純的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人類盡可能的生存下而戰斗。
涉及種族的存亡,在大義面前,在實力懸殊、恐怖絕然的對手面前,對與錯的權衡早就已經無關緊要了,結果才是重要的。”
于阿伯將目光看向陸小空,面容嚴肅的說道:“所以,如果面臨抉擇,不要去逃避,因為答案哪個都是對的,哪個也都是錯的,事情的好壞全由結果來評判就好了。”
“您是叫我更隨心所欲一些嗎?”陸小空試探著問道。
于阿伯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就到這吧,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去吃晚飯吧。”
陸小空若有所思,說:“那好吧,您老慢走。”說罷,便轉身離去。
看著那挺拔的背影漸漸遠離,于阿伯輕輕一嘆,自言自語道:“不過人心終究是肉長的,不是做決斷的當事人永遠不會知道那份煎熬。或許……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就是我這老頭子的報應吧。”
他漫步轉過一個彎,輕輕提了一口氣,老邁的身軀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傴僂的身體逐漸挺拔,頓挫的腳步變得張弛有力。
在十字路口的安全島上,于波停了下來,眺望著前方的公園和側方的那座大山,他笑了笑,依然向大山走去。
走過長達三四百米的斜坡,于波停在了一群身穿白色大衣制服、佩戴徽章的調查員面前,其中一位二等調查員面色肅然的上前幾步,來到了于波身后,如若服侍大將穿上金甲寶器,將白色大衣披在其身,同時為其胸口別上一枚嶄新的金色徽章。
“一等調查員于波,北鄉山大型收容物-214看守點,五名二等調查員,十二名三等調查員,現將全權由您支配和負責。但應調查局退休規章,現進行現場第三次確認,請問您是否接受當局的臨時返聘,接受此處看守點總負責人職務?”
“調查員于波,接受任務。”于波微笑著接受,恍惚間,依稀看到了昔日戰友并肩作戰的畫面。
……
仔細感應了一下與異界陸小海的聯系,但似乎因為信號不好,同調的聯系并未能如愿連上。
陸小海重生的異界也是兇險異常,人類勢弱,異怪橫行,不過異界的人類還能在吃了科技樹虧的情況下屹立不倒,想必是那世界的異人也有自己的幾把刷子,在不依靠科技樹加持的情況下生存,定是開拓了一條未知的發展路線吧。
出了房間,陪母親坐在客廳收看網絡電視,陸小空卻發現母親興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