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臟分屬五行,神火是火行,被你以煉氣法吸納,就會聚集心頭,但你用殘缺的煉氣士手段應對,如何能有好結果?”說到此處,秋雨子臉色復雜,“須知,這凡俗世間已無煉氣士,哪里還能煉成胸中五氣?只能徒留隱患!烈火燒氣血,抽取生機壽元,這是時時折壽啊!怎能輕忽?”
說罷,他拿出葫蘆,遞了過去。“喝!”
陳錯聽得折壽之言,盡管早有猜測,卻還是難免心頭一震,于是接過酒葫蘆,也不猶豫,仰頭就飲了一口!
那葫蘆里的酒辛辣無比,一入腔喉,如同吞了烈火一樣,爆發開來,一路直下,直達臟腑。
登時,濃烈元氣炸裂,席卷全身,轉眼充盈四肢百骸,將陳錯身上的一點疲憊和虛弱驅散,就連心神都有幾分振作。
“好酒!”陳錯看著葫蘆的目光頓時就是一亮,卻還是遞了回去,“不知是什么佳釀?”
說話間,一點眩暈沖上腦門,但那心中道人一揮手,心念四散,便將一點醉意驅散。
秋雨子接過葫蘆,笑道:“不算佳釀,昆侖山上到處都是,還有酒泉,你若去了,雖不至于日日歡飲,但每三兩日喝上一口,總還是行的,此酒凝結地脈靈氣,凡俗之人喝了,能梳理肉身,延壽一兩年,至于修士,更有妙用!”
陳錯又問:“此酒可以壓下我身上隱患?”
“治標不治本,越喝效用越少,你這隱患的根子在于誤入歧途,若是用那修真之法,凝聚丹田氣海,這神火可謂莫大助力,一舉奠定火行根基,日后成就烈火金丹,也不算難了。”秋雨子說著,忽然嘆息起來,“以武道之法凝聚真火,可稱胡來,好在天賦異稟,又有大氣運在身,才能化險為夷。”
陳錯心頭一跳。
他還記得當初與老乞丐對談時,說過的偷學功法種種壞處,自然不可透露功法來歷,只是眼前道人來歷非凡,自己有心求教,其中分寸要如何拿捏?
陳錯正思量,但秋雨子根本不問功法來歷,反而道:“這世上的眾多武道吐納之法,若是論起根源,多數能追溯到先秦的煉氣士,在先秦時,以吐納法汲取靈氣中的一點先天之氣,錘煉蘊養,就能定下道途根基,如今卻不行了。”
陳錯一念跳動,梳理出了對方話中含義。
“按道長的話,世上武道都是煉氣之法的殘留?”陳錯瞇起眼睛,“煉氣之法莫非不屬修真之法?”
“煉氣之法非修真,”秋雨子渾不在意的說著,“但所謂武道,不能說是煉氣法的殘留,乃是仿著上古一脈修行,但一味借鑒,反而無路可走,才成了如今模樣。”
陳錯眉頭一皺,咀嚼此言,慢慢生出一點猜測,意識到這道人所言的,怕是某種修行秘辛。
秋雨子見他模樣,亦是醒悟過來,反而遲疑起來。
這時,這道人背后傳出清脆女聲:“他若修行,早晚都要知曉,今日說給他聽,又有何妨?你這會怎么反而婆婆媽媽的了?”
陳錯朝道人的桃木劍看過去,目露驚奇。
方才,他就感覺到此處有一道隱晦意念,猜測該是某種秘寶,現在聽著聲音,莫非是木劍成精?
文章都能生鬼,一把劍成精,倒是不能讓他意外了。
“也罷,”秋雨子搖搖頭,再看陳錯,“就說了吧。”
陳錯一聽,便拋開種種雜念,正襟危坐,側耳傾聽。
秋雨子卻未立刻開口,而是先捏了個印訣,靜下心念,還道:“你也定住心中神,須知大道途中有諸多神異,便是一個名字,都能生出神通,貿然聽之,若無準備,反受其害!”
陳錯聽了,就想到廟龍王回憶中的那個道人,點頭稱是,心中道人盤坐定心。
秋雨子這才道:“煉氣法門,當稱為元始道!”
他頓了頓,臉色復雜,聲音低沉幾分:“按說,這元始之道才是昆侖正統,出于上古玉清道統,但暴秦立朝時那秦……那祖龍絕地天通,天下的先天之氣日漸衰竭,煉氣士呼吸吐納,實是提煉先天之氣,充盈五臟,以五行煉五臟!如此一來,道途幾乎徹底斷絕!”
“玉清元始道?”陳錯瞇起眼睛,心底浮現出一個名字——
元始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