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寄一見,頗為無奈。
那齊百晉聽聞,反而笑道:“你們等的正主是臨汝縣侯吧?”
虞寄臉色一變,想著消息還是泄露了。
“哦?”圓慧僧卻神色不變,也不否認,便道:“不錯。”
“巧了,貧道等過來也是一樣,不過……”齊百晉微微一笑,“你們是向臨汝縣侯發難的,我等恰好相反。”
虞寄臉色當即難看起來,以為道門之人受了誰人的蠱惑,其實是來找麻煩的,那可就亂了局面了。
“貧僧等何時要為難君侯了?”圓慧僧收起笑容,這話可不能認下,不然不光白來了,還有可能弄巧成拙,“道友,何必這般顛倒黑白?莫非想要借著世人之口,給我等潑污水?”
“貧道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位虞居士最是清楚,你看他這臉色……”齊百晉說著,指了指虞寄。
虞寄的臉色果然一片蒼白。
圓慧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等閑視之了,而不等他開口,那嚴守鏡已經跳出,道:“道友們,這是有備而來,要污蔑我等啊!”
他這話中,隱顯佛音獅吼,要蓋過對方聲音,防止真被傳出流言。
“豈敢,豈敢……”
另一邊,他們這般交談著,因為距離的關系,四周之人聽不真切,卻能感覺到了雙方之間的無形火花、暗中交鋒,不由大呼過癮。
陳嬌邊上的幾人更是來了精神,笑道:“這般與高僧、高人談笑風生的,才能顯露出名家、名士風范,絕非一時文章可以比的。”
陸樂冷笑一聲,道:“此是正理,可比自吹自擂強多了!”
陳嬌不服氣道:“我家二兄和高僧大德談笑如常,很得他們欣賞!那仙門道人對我家兄長,更可謂親如一家,說不得這些僧人、道人過來,就是為了我家二兄呢!”
她話說到一半,幾個閨中密友輕拽她的一角。
你可少說兩句吧!
那沈家女使聽著王府三小姐之言,都覺得太過夸張了。
幾個士人一愣之后,盡數大笑起來。
氣氛一時歡快起來。
陸樂笑道:“我倒有幾分盼著那位君侯過來了。”
這邊說著,卻見那邊的僧道兩家,似乎真的說出真火來了,一個個高人架勢都沒了,獅子吼、警世音,聲聲流轉,唇槍舌劍,響徹當場,生怕被對方蓋住——
“吾等素來敬重臨汝縣侯,不久之前,還曾與他在歸善寺中相談甚歡,彼此皆有進益,怎么可能與之為難?”這赫然是嚴守鏡之言,他聲若洪鐘,如獅吼般剛猛,傳遍滿園,外面都能聽得到,“反倒是你們,無故前來,還說為那位君侯分憂,未免太著痕跡了吧!”
一時間,園子里安靜了幾分。
那陳嬌周圍等人,更是表情瞬間凝固。
而道人那邊也不甘示弱,周游子也是揚聲笑著,聲如霹靂,道:“道兄,你說這話莫非是要離間,貧道師兄弟乃是仙門出身,如今就借住君侯家中,得他幾次相助,都是心中感念!自是要有所回報!”
這話也是瞬間傳遍全場!
陳嬌當即挺胸抬頭,周圍之人齊刷刷的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