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島上處處蟠桃,能看到獼猴嬉戲。
島嶼中央,蟠桃林內,擺著一張張矮桌,已有十幾人坐于其中,個個仙風道骨,姿態瀟灑。
見著道隱子走來,有人見禮,有人輕笑。
靠里的位置,有兩人更招呼起來。
道隱子走過去,沿途一一問候,到了那兩人跟前,就有桌椅蒲團憑空冒出來,便要落座。
這時,那白鶴童子過來,躬身道:“還請仙長移步,此處是留與福德宗真人的。”
道隱子一怔,面露尷尬。
方才招呼他的兩人中,有一人起身斥責:“你這童子,好沒道理,我這師兄晉時得道,如今雖無太華掌教之名,卻有其實,哪是你能置喙的,速速退去!”
那白鶴童子趕忙稱罪,但還是堅持道:“此乃掌教吩咐,還請上仙行個方便。”
那人又怒,還待再說,卻被道隱子攔住。
周圍幾人紛紛看來,神色各異,卻無人要出言。
“師弟莫怒,一個座位而已,換個便是,”道隱子說著,詢問位置,卻被那白鶴童子指了末尾一片空地。
道隱子又是一愣,但想到局面,還是走了過去。
倒是先前那人惱怒非常,起身道:“既然師兄移步,師弟我如何能坐在此處,也過去吧。”
果然與道隱子一起走了過去。
二人到了空處,又有矮桌蒲團顯化,便相對落坐。
“師弟何苦如此?”道隱子苦笑一聲。
“師兄啊,你處處忍讓,旁人就道你軟弱可欺,但我海玄子當年與師兄一同快意天下,知你如今是為太華隱忍,心中敬佩,那昆侖勢大,我等東海小島惹不起,可和師兄共進退,還是成的。”
道隱子聞言,點點頭,鄭重道:“多謝師弟了。”
海玄子目光一掃,又道:“師兄,其實坐在此處倒也僻靜,省得見他們明爭暗斗,你道那昆侖有多看重終南山的福德宗?兩宗處處爭斗呢。”
“我也有所耳聞,”道隱子點點頭,“但看眼前局面,還算安穩。”
“昆侖自忖主干大宗,而那福德宗的源頭也不輸昆侖,又地處中原,根基深厚,已有后起之勢,聽說連諸多旁門,都尊福德為中樞呢。”
“還有這事?”
“不止呢,此次八宗共商,還邀了另外一門,等于是破了過往傳統,”海玄子說著,笑著起來,“在里面穿針引線的,就是福德宗,否則單靠一個昆侖名頭,未必能讓其他各家點頭。”
道隱子卻有幾分尷尬,這事他連聽都未曾聽過,更不要說點頭了,只能轉移話題,問道:“不知是哪一門。”可話一出口,就又后悔,因為這明擺著說自家不知。
海玄子也不說破,只是回答——
“定心門!”
道隱子聞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