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窮發子卻道:“誰知道呢,我聽好友說,是那原來的皇帝突發奇想,一時想要當個太上皇帝,還有的說,是他覺得當皇帝不好玩耍,因此傳了位,好瀟灑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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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窮發子之后,陳錯放開了奔走,雖未施展神通,卻還是有幾分縮地成寸的意思。
他一路沿著大河岸邊前行,不時拿出白玉感應,既不見白玉再有反應,也不見小豬有什么異樣。
待得走了一日夜后,陳錯終于問起,此行是否與廟龍王的考驗有關。
“自然是有關系的,但你也莫問俺地方,畢竟那東西也不是俺藏起來的。”小豬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陳錯也不著惱,只是問:“那何故要沿著大河前行?”
“該是就在這大河的某一處,或者某處支流,只有接近地方,俺才能有所感應。”
聽得此言,陳錯點點頭,不再多問。
只是又前行了二三十里路后,陳錯懷中的白玉忽的震顫起來,他拿出來之后,隱隱感覺到了一個方位。
“此處離著官道也不遠,循著方向找過去,說不定要入了哪家村鎮。”
“正好,俺也餓了。”小豬用蹄子摸了摸肚皮,“這兩年整日里吃山果,也有些膩味了,正好換換口味,吃些凡俗飯菜,吞點人心香火,你這小子三年修行,越發出塵了,得趕緊找個凡人聚集的地方,接接地氣,哼唧!”
“豬兄所言甚是。”
說著,他認準了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直入山林。
走了沒有多久,忽然聽著前方吵鬧,有火光透來。
陳錯靈識一掃,便察覺到白玉震顫。
“倒是巧了,還未抵達官道,半途先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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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這人留不得啊!”
官道一側,密林之中,一片火紅。
一群兵卒拿著火把,將好一片山林照映的通紅、明亮。
在群兵中間,躺著一個中年壯漢,雖然衣衫破損、蓬頭垢面,但依舊能看出是個相貌堂堂的漢子。
當下,這漢子面色蒼白,正被一名妙齡女子攙扶著緩緩起身。
邊上,還有一個濃眉青年護在一旁,滿臉戒備之色的看著這一群兵卒。
這兵卒領頭的,是個身著甲胄的將領,留著濃須,大腹便便,臉上還帶著諂媚笑容,正與身旁的華服男子說著話:“世子,這祖正照的來歷你是知道的,又這般妖言惑眾,留著必是個禍患!”
那華服男子還未開口,那個濃眉青年已經道:“祖堅!祖世叔才是你的親父!咱們可是堂堂正正的漢兒,你祖上更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難道真的甘心認賊作父,去做那鮮卑夷人不成?”
“住口!”華服男子臉色一變,“我高氏一樣也是漢家后裔,哪是鮮卑種了?再說了,你劉難依附的北周,那才是真正的夷狄之種!”
“我……”那濃眉青年張口欲言。
“咳咳……”躺在地上的男子咳嗽兩聲,冷笑道:“北齊高氏所作所為、所行所倡,哪還有一絲漢家氣象?說是夷狄之種,半點都不過分!”
他顯是受了不輕的傷勢,中氣不足,說了幾句之后,猛地喘了幾口氣,又朝那濃眉男子道:“賢侄,你不用管我了,我這逆子認賊作父,更無家國大義,死在他的手上,也是我咎由自取,卻不能連累了你,你和錢姑娘速速離去。”
“誰都走不了!”那華服青年一揮手,“都給我拿下了!”
“世子,還是該就地格殺!”那大腹將領湊上前去,勸道:“萬一走漏了風聲……”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神色一變,沖著一側叢林,喝道:“誰在那里?!”
這一聲說出去,當即人人變色,都朝著那里看了過去。
就見陳錯不慌不忙的走出來,笑道:“不想看了一出家國恩怨,不過我此來,只是為了問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