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關愉,胡秋無疑更為擔憂,尤其他重傷難動,真個生死操于“聶崢嶸”之手,忐忑惴惴,又不敢開口。
氣氛一時凝重起來。
最終,還是陳錯打破了沉默,他問了一句:“與我交手的是何人?”
關愉一愣,道:“是昆侖宗的典云子。”
“典云子?”
出關之后,道隱子和陳錯提了幾個人,典云子是其中之一,還指明了其人在星羅榜上的蘇家姓名。
“你等方才禍水東引時,說是被昆侖的人追殺,倒不全是謊言。”陳錯笑了起來,卻笑得兩人心驚膽戰。
胡秋心急之下,已顧不上傷勢,道:“師……聶君!且聽我說,這事并非全是杜撰,我等來這……”
“你現在根本把握不住念頭,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一目了然,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吧。”陳錯瞥了胡秋一眼,看出這人傷勢很重,根基受損,今后后患無窮,怕是要日日活受罪!
胡秋一愣,趕緊住嘴,越發驚恐。
還是關愉老老實實的道:“這事和聶君也有牽扯,我等是順著你與你叔父的蹤跡來的……”
她似乎已經拋開了種種,索性徹底說開:“……我等見那趙郡王的世子在搜集金屬礦物,其中有兩種,乃是圣教尊者之使所需,于是就起了念頭……”
接下來發展,倒是平平無奇,無非是二人拿出仙門身份,再應下高整信請求,最后將搜集之物拿到手上。
可惜,被典云子發現,展開了一場追殺,殺得兩人心膽皆寒,隨即又遇到了“聶崢嶸”,如今更是心驚膽戰。
“你說他搜集的,都是各種金屬和礦物?很是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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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錯聽著聽著,卻心中一動。
他要成就五氣,金木水火土缺一不可,這金屬、礦物,能否拿來一用?以作金行根基?
對面兩人一見陳錯表情,就知道這位也惦記上了,不由苦笑,但他們眼前的情況,比之前還要兇險幾分,生死被人拿捏,哪里還有討價還價的心思和膽子?
尤其是胡秋,他自家知自家事,這聶崢嶸既然是圣教中人,怕是將自己直接打殺,不要諸金,都不會放任自己這個離亂道門人去討好尊者。
不過,陳錯正要進一步詢問,忽的神色一變,朝著半空看去。
寂靜夜空中,忽有一道金光灑落下來,慢慢勾勒出一道身影。
“貧僧有理了。”那身影模糊,散發著淡淡的光輝,令人心情安寧、平靜,如沐春風,“貧僧等與貴門有過約定,施主何故要違反?若只是無心之失,那便罷了,只是鎮漢封印松動,需得耗費七七四十九日修補,在這期間,還望施主不要入城!”
話音落下,這位不速之客意味深長的道:“漢家氣運衰退,乃命中注定,為免大局有變,望施主忍得一時。”
離亂道的兩人見著這道身影,臉色驟然變化,露出敬畏之色。
這也是二人今日連受重創,心境已亂,無法掌控情緒了。
陳錯鎮定如常,他瞇起眼睛,問道:“曇斷大師?”
那身影雙手合十,道:“正是貧僧。”
陳錯就道:“聽說大師是河東王氏出身,怎會在這里鎮壓漢家氣運?你這是數典忘祖,還是皈依皈得心神錯亂了!”
胡秋和關愉聽得臉色大變,但根本來不及阻止。
那身影并不著惱,只是道:“施主,莫被家國族群之說蒙蔽眼睛,眼前種種,不過虛妄,唯有建立了地上佛國,方能度化世人,人人安樂,望施主能參悟靈光,忘記一時的血脈傳承,共譜人間大慈悲,須知再過得幾百年,哪還有什么周人、齊人、陳人之分,更不會有人還記得過往的漢室、晉室,皆為佛國子民!人人喜悅安康!”
話音落下,金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