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愕然,繼而就沉默起來。
還是獨孤信打破了局面,他道:“之前親自接觸了那河君投影,已然能夠確定,那大河水君所掌握的權柄,已有幾分歸真的意思了,咱們縱是脫困,也不可掉以輕心,該是尋得離去之法才好。”
這話一說,宛如巨石落水。
就連張競北都被驚注了!
典云子更一針見血的道:“大河水君所掌握的神靈符篆,是歸真層次?”
一個人,既是長生,又是歸真。
聽著矛盾,但若套用在神靈身上,就能說得通了。
蓋因神靈的香火之道可以化作符篆,被人繼承,乃至被人奪取!
綦毋懷文表情嚴肅,道:“那祂之所以不直接出手,可能是被其他力量牽制,若想逃離此處,或可利用這點……”
赫子贏便道:“如此,更要攜起手來,摒棄門戶之間、瑣碎恩怨,否則斷然沒有脫困的希望!”
靈崖點點頭,道:“這般局面,只要能從這里脫身,便是值得慶賀之事了,至于其他的,是不敢多想了……”
幾人正說著,卻忽然被陳錯打斷。
“諸位不用擔憂河君,”陳錯語氣平和,“我改變此處景象,雖不是靠著河君符篆,但那河君的符篆權柄,確實已入我手,不過暫時還未煉化,不便動用。”
他說話的時候,默默關注著劍宗兩人的表情。
但赫子贏與柳洱的表情卻與其他人并無二致——都先是一陣茫然,繼而露出疑惑之色,最后,都變成了驚駭!
“水君的權柄既在閣下手中,莫非他已敗亡!?”綦毋懷文很快恢復了鎮定,正色詢問。
“不錯。”陳錯并不隱瞞消息,這事其實也不好隱瞞,更何況,兩枚符篆都已入了夢澤,在未掌握將物品從夢澤中取出之能前,連自己都拿不出來。
但陳錯這么一應,眾人反倒都平靜下來,甚至神情中露出了淡然之色。
陳錯接著就道:“那大河水君的權柄雖有諸多奇異,但并無歸真層次,那符篆本不完整……”
可惜,他現在說什么,對面前這些人來說都不怎么重要了——
獨孤信、綦毋懷文眉頭緊鎖,一副沉思模樣;而張競北等人干脆就是神色恍惚,哪里還像是關心河君如何落敗的樣子?
倒是劍宗兩人在震驚過后,馬上對視一眼,表情緊繃。
跟著,赫子贏就問道:“現在就能從這世外之地離開了?”
“哦?”陳錯似笑非笑的道:“你等已能確定,此處乃是世外?”
赫子贏一愣,便道:“不是陳君之前說的嗎,你得了符篆碎片之助,又奪了河君權柄,對這里定是熟悉,讓我等離去,該不是難事了。”
陳錯點頭道:“讓諸君離去,是我取符篆碎片時的承諾,不會變,但此處孤懸于人世之外,并非世外仙境,也不是什么窮山惡水的絕地,可想要回去,著實不易,要花費些許功夫,耗費不短的時間,甚至要以年而計。”
他既說開,就打算將情況說個清楚,沒想到眾人聽了開頭,卻無異色,反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