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水君,皆有大神通,為執掌大河之神主,而且每一代幾乎都開拓了河境地域。”
水宮之中,公孫井小心的介紹著:“不過,幾乎每一位河君,都是遙遙統領,不會親自降臨河境。”
陳錯點點頭,知道對方話里有話,也不說破,只是問:“那前一任河君,與之前的比起來,有何不同?”
“對河境的掌控有所下降,但神通手法卻更加精妙多變!”公孫井實話實說,“屬下到底只是從屬官僚,雖蒙上賜,得了官職,也有些手段,可那神主奧秘,又如何會讓屬下知曉?”
恩威出于上,當高深莫測,這公孫井所知有限,也算是正常,更何況陳錯這位置還未坐穩,對方即使有所保留,那也是正常的。
眼瞅著陳錯沉思起來,公孫井這心里越發忐忑。
他的地位神通,都是出于河君恩賜,無論誰是河君,動念之間,就能剝職奪位,把他一擼到底,肯定要小心伺候。
很快眼前這位剛剛生奪了上任權柄,正是有可能提拔心腹的時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放之四海皆準,公孫井又怎會不小心侍候?
左思右想之后,公孫井又主動請纓,問道:“那上城之人的動向……”
“這就是原本的利益群體了,等于是王朝勛貴,當然不會甘心放下原本的便利。”
陳錯說著,看向公孫井:“他們雖是依附于鮫城,口中亦說著忠心,不過這寄托的念頭,卻十分寥寥。”
公孫井就道:“屬下回去之后,會好生與他們說說此事,讓他們認清楚尊卑之分。”
陳錯擺了擺手,道:“言語之說蒼白無力,你也不用去說,也無需去干涉,他們讓你傳話,你就來傳話,至于其他的,順其自然即可。”
公孫井聞言一愣,念頭電轉,欲言又止。
“怎么?還有事稟報?”
這時,陳錯忽然看了他一眼。
公孫井渾身一抖,趕緊告退。
等人一走,陳錯瞇起眼睛。
“河境之中,大致可分為三大族群,數目最多的乃是鮫人,其次是這水中的妖類,最少的是人類,但這最少的人類,如今掌握著鮫城大部分權柄,是名副其實的人上人、上位族群。”
“此處人類好些個并非水君信徒,如這公孫井,前后侍奉了幾個水君,掌握許多隱秘,他對河境的認知和了解,恐怕還在爾朱榮這般水君之上,更不要說我了。”
“除此之外,就是這神靈符篆的玄機了,先前還有可以說是一頭霧水,但如今這局面清晰了很多,甚至聯系前后所知,以及這兩個月來,從爾朱榮口中旁敲側擊得來的信息,已然能推算出大致過程了。”
這般想著,陳錯的意識逐漸沉入心底,模糊之間,念入夢澤。
在那夢澤之中,原本的漆黑符篆,已經退去了小半黑色,顯露出一點暗淡金色。
在這符篆的邊上,乃是一團聚散不定的黑霧。
在這三個多月的時間里,陳錯以化身循環崩潰之法,凈化著漆黑符篆,已經初見成效。
“若要將眾人自這河境中接引出去,不光需要積攢足夠的香火人念,還得將那人間的河段掌控,才能作為路標,將我等拉過去,先前靠著殘缺符篆,雖能遙遙感應,但到底是隔著一層,若能徹底煉化這漆黑符篆,無疑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