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廟宇再次嘎吱作響!
三尊神靈都察覺到了信徒念頭變化,紛紛色變。
城隍與山神對視一眼,嘆息起來,隨即收斂神光,隨即暗中傳念溝通。
那平陽城隍嘆息道:“到底還是新神,招惹上曇延僧,又被這般對付,怕是難以善了了。”
“太霸道了!簡直不講道理!就這樣,還有臉說不是強法壓人,這不是鎮壓身軀,而是要扭轉意念,釜底抽薪啊!唉,到底也算是香火一脈,看能否保住祂的真靈的,但無論如何,那河君符篆一定要收回,萬萬不可落入佛門手中!”
兩神自有計較,想著這般陣勢,這新任河君無論什么來歷、根底,都是難以抵擋了。
不過,陳錯并非一般意義上的神祇,他以第三化身作為接收香火的主體,而那具化身位于夢澤。
此刻,這由念獸聚集而成的第三具化身,正受到信徒的念頭層層沖刷,開始慢慢歸于沉寂,心中的念頭也慢慢遲滯起來。
佛光在這化身各處蕩漾,轉眼便要塑造佛根!
“散!”
一聲令下,這第三道化身瞬間破碎!
只剩下一枚符篆在原處閃爍,被一道道佛光籠罩。
眼看著佛光便要深入佛轉,卻見金蓮化身凌空落下,一抬手,這諸多佛光便源源不斷的匯入金蓮化身的腦后佛光之中,令這化身的氣勢不住攀升!
“倒是個借機強化化身的機會!”
陳錯并不急于重組化身,因為那和尚依舊還在施法,現在凝聚出來化身,一樣要被信徒之念侵染!
“這和尚說不以強法壓我,但便是這些借力而為的手段,卻個個都不尋常,四兩撥千斤,這哪里是用道理服人,還是在以勢壓人!而且他心意甚絕,擺明了是要度化我!就是我現在答應不破那鎮運銅人,此僧也不會停手!想要破局,唯有將他擊退,甚至擊敗!可此僧道行高深,便是用那因果之法,恐怕也難以取勝……”
陳錯眉頭緊鎖,感受著金蓮化身實力的急速膨脹,居然要衍生出一道佛門神通了!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意識到,這僧人的厲害來。
“他這還只是派出一道化身,嗯?”
思量著,陳錯忽然心頭一跳,回憶起僧人露面后的一干作為,心里閃過一道靈光。
“這僧人所為看似強盛,其實存有違和之處,里面藏著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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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澤中第三道化身被主動引潰,陳錯在河君廟中投影的青蓮化身不僅被禁制的難以動彈,表面還處處龜裂,碎片不斷跌落,裂痕中透露出明亮佛光!
只是這跌落的碎片,時不時地還會倒飛回去,想要重新修補裂痕!
看的那平陽城隍不由嘆息:“好個堅韌之心,未料這新任河君有這等意志,連信徒意志都能近乎抗衡,這樣的人物,若能引入天庭,成為一方封疆大吏乃是水到渠成之事,甚至更上一層,也未可知!”
結果,祂話音剛落。
那僧人合十也嘆道:“君侯,此乃權宜之計,待得事后,貧僧親自為君侯說佛法,以解你心中困惑!”說話間,他身上佛光又強盛幾分,連帶著整座河君廟生生下沉!
那落下來的香火之念中,開始泛起陣陣佛光!
這下子,連平陽城隍、云丘山神都看不下去了!
那山神直接道:“你這僧人,本身佛法精深,何必要借著這銅人之利來壓人?分明是見了河君的天賦,起了覬覦之心!要強行度入佛門!”
那僧人搖搖頭,并不答話,反而一伸手,那手明明沒有膨脹,但在兩神的感知中,卻無限延伸,順著諸多香火,朝著虛空中的一道符篆抓取!
忽然,僧人臉色微變。
但就在此時!
兩尊神靈忽然表情突變,跟著祂們懷中的各自飛出一枚印章!
那印章皆為青銅所制,只是一個上面雕刻著城池,一個則雕著連綿山川,而后這兩枚印章震顫、共鳴,將一道靈光引來。
隨即,一道虛幻身影浮現出來,年約五旬,身著朝服。
“曇延法師,望你看在天庭的面子上,能高抬貴手,留下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