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聲中,河東終于卷入了戰亂。
金戈鐵馬是武將、士人的浪漫,卻是布衣黔首的悲歌。
哪怕是早已習慣了東西征戰的河東,在新的兵災降臨之后,依舊如同往日一般,陷入了恐慌與無助。
“離亂之念終于濃郁起來了!如此一來,借助這離亂之陣,我即便修為不能恢復,但借助大陣,推動河東亂局,遲早能再踏第二境!”
看著建于山陰之處的大陣泛起血光,胡秋面露笑容,便要步入其中,手掐印訣,口誦口訣。
“戰亂紛爭,亙古不變,上達權貴,下至黔首,年年如此,不見改觀,離亂傷神,皆厭此生!”
這話到一半,忽被一個聲音打斷——
“好一個年年如此,不見改觀!這是不記往日憂,不知前車鑒啊。”
就見一名白衣青年自荒野之中緩步走來。
這人白衣隨風,走的不疾不徐,偏偏每一步踏落都像是鼓點一樣,讓胡秋與關愉的心頭猛然一跳!
隱約之間,他們似乎見得萬千身影與其人同行!
可細細打探,依舊還是一人!
二人不由心中一凜。
“你是何人?”
不知怎的,胡秋生出一股大禍臨頭的感覺,是以格外警惕。
不只是胡秋,連著關愉心頭也生出一點怪異感觸。
來人笑道:“我乃人間尋道人,此來,是聽得兩位之道,心有好奇,特來討教。”
這人自然就是陳錯的白蓮化身,是他將自身與人道相關的種種凝聚在一起,借念獸之玄妙構建而成,更是沾染了一點世外氣息。
長生境界的化身,自然讓離亂道的兩人感到了難言的壓力。
“你來找我等討教?”胡秋深吸一口氣,隱隱猜到了什么,“怕不是來謀奪我離亂道的神功秘典的!”
“我所需的,并非是具體的功法秘籍,而是其中真髓、真意、真旨!”陳錯也不否定,他以神靈之能遍觀河東,并非為了刺探世人隱秘,而是要為自身之道添磚加瓦。
當初他化身聶崢嶸的時候,就給離亂道的兩人設下了禁制,對兩人的動向可謂洞若觀火,因此立刻就發現了這離亂之陣的意義。
“你……”胡秋已經意識到了什么,正要開口,但已是難以動彈。
關愉還好一些,終究還是道基境界,勉強掐了印訣,但法力神通卻來不及施展,已被一道幻境籠罩。
“戰亂源于人,豈能以術法涉之?神通當消弭!”
聲音落下,關愉就感到渾身癱軟,莫說神通法力,就連心念靈識都很是沉重,像是從虛幻念頭,化作堅硬石頭,沉于心底,難以驅使!
她頓時驚得亡魂皆冒!
“虛實轉換?長生久視?!”
“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