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陳方慶?”高茂德深吸一口氣,面露疑惑,“但你不是只執掌了大河中段的千里河水,此處該在你的權柄之外才是!”
“哦?連這些都知道。”陳錯瞇起眼睛,“如此說來,你們高家知道的真不少,該是刻意調查過的。”
高茂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不安,笑道:“王朝宗室里面出來你這么一個修士,又有哪家能安心,總要去弄清楚的,更何況,以你做下的事跡,傳出來的名聲,哪家宗門又能不知?”
陳錯也不深究,只是道:“具體為何,我不會深究,只是如今我要去往淮南,尚缺向導,需要借你們的船和人一用。”
“淮南?”高湝邁步上前,“陳方慶,你雖是南朝宗室,但畢竟是方外之人,還要摻和凡俗兵爭?”
“以你們的境界,想要看透扶搖子道友的目的,那是很難。”
這時,又一人自天上落下,正是那劍宗的南里受,他收斂劍光,將手中的幾個道人一扔,就沖陳錯道:“都是烏山宗的人,造化道最是喜歡摻和凡俗之事,他們自有一套法門,能避過陰司制約。”
“正好,我正好向他們討教一二。”說完,陳錯看向高湝,“下令,掉頭回去吧。”
高湝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周圍的管事也好,仆從也罷,哪怕是諸多護衛,都看向他,一副期盼模樣,顯然根本不想和陳錯為敵。
“……掉頭!”
最終,高湝吐出兩個字,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只有高茂德心中焦急,下意識的朝腳下看去。
陳錯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很快,眾船緩緩掉頭,順流而下。
.
.
另一邊,
“兵爭之事,果然是百姓之苦啊。”
走在一片流民之中,張競北搖頭嘆息,看著路邊那一個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身影,神色復雜。
邊上,與張競北同行的友人,從懷中取出一點干糧,交給了身邊兩個孩童。
那干糧被帶著幾日,干澀粗糙,摸著更是冷硬,結果周圍的人看了,紛紛眼中放光,如獲至寶,那兩個孩童身邊的枯瘦老人,更是直接跪倒,給張競北磕頭,額頭上都磕出了血!
“弱肉強食,世間之法,又有什么好感慨的?”狼豪搖搖頭。
“你自是不懂!”張競北瞥了狼豪一眼,“王朝紛爭幾千年了,如果還是搞成弱肉強食的那一套,那也太沒意思了,到底圖個啥?”
“嘿嘿,圖個啥?虛偽!”狼豪搖搖頭,指著前面,“瞅一瞅,你等與吾等,又有何用?”
張競北等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入目的是幾個兇神惡煞的壯漢,正直奔著兩個孩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