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錯指了指身前:“我這人不喜繁文縟節,咱們也不用繞圈子,我不是和你們商量,你不愿意平和的交談,我就用其他法子。”
高湝聞言,吶吶不語。
高茂德則問道:“陳君到底想知道什么?”
陳錯笑道:“你等身為齊國貴胄,不光盯著爵位,更有官職,能調理一方陰陽。尤其是你任城王,聽說還做過宰相,統領齊國局勢,施政布策,一言能涉百萬人的生計,一筆能定幾十年的局勢,近乎神通家的言出法隨、出口成憲,是自上而下塑造和更改秩序的表象!要找到你這樣人,不知要耗費多少工夫,如今在大河上見到了,你說我如何能放過?”
高湝、高茂德聞言,盡數色變!
高湝更是嘴唇哆嗦著道:“你……你果然圖謀不軌,身為修士,卻要為陳國張目,簡直枉為仙家!”
陳錯也不回答,自顧自的道:“你高茂德之前說,兵災連綿,波及阡陌農田,令百姓流離失所,因而產生流民,是言而不盡,述而不明。”
說話間,陳錯額間豎目緩緩張開,森羅之念飄散,在周遭構建百姓流離之景象。
高湝不由瑟瑟發抖。
陳錯卻繼續道:“吳明徹奉命北伐,前后不過兩個月,手下不過四萬兵馬,就是放開了去糟蹋,也不至于一口氣弄出這么多流民,之前沿途所見,流民之眾,何止十萬!這還只是大河沿岸,放眼天下,流民之數,怕是數之不盡!況且,自來人口為王朝之根基,他吳明徹為陳國名將,豈能不懂這個道理?何況,他這番北伐,光復了家鄉,哪里會逼迫父老鄉親逃遁為流民?”
說到這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伸手一抓:“民居于土,耕于田壟,之所以拋去土地,出去乞活,個中緣由,在你等身上,自然會有答案。”
“啊啊啊!”
高湝慘叫起來,身上冒出絲絲縷縷的煙氣,朝著陳錯手中聚集,慢慢勾勒出一塊笏板。
上面刻著八個字——
“調理陰陽,牧化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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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劍宗秘境。
山峰如劍,直沖天際。
半山腰上,南里受御劍而落,稟之于劍鋒。
“他當真這么說?”
那劍鋒之中,傳出老邁之言,內蘊不滿。
南里受猶豫了一下,道:“我觀這扶搖子,確實天賦異稟,若無必要,其實不該敵對,不如過些時日……”
“時不我待!八十一年轉瞬即逝,哪里能耽擱?不過,我實無須與之為敵,他擒了齊國宗室,將這事稟報陰司,自有人去干涉!你心已亂,這事就不用管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