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這位太子的表情卻是陰晴不定,看著下方一身紫氣的陳錯投影,深吸一口氣,定住心神,而后冷笑道:“還是低估你了,但你莫囂張,須知,之所以是我來這里會你,就是因為我一樣有大氣運在身!”
說罷,他身子一抖,身上居然也有紫氣涌出!
那紫氣中仿佛存儲著山河樓閣、城池農田,就朝周圍的府邸侵襲過去,投影景象不說,還要將被府邸鎮住的眾多身影鯨吞殆盡!
“好霸道的道念雛形,你這是要鵲巢鳩占!”
任憑紫氣洶涌,呼嘯而來,卻不能動陳錯分毫,反倒是那披甲巨人被紫氣纏繞,渾身震顫,漸漸散發出一股恐怖威壓!
那巨人的臉,還是陳方泰的模樣,此刻見著麾下的香火被外來之人搶奪侵染,表情驚怒交加,正自咆哮!
見得這張臉,三太子不驚反喜,道:“原來是這樣,本以為那陳方泰也是牽扯天命,現在看來,不過是被這香火結晶給攝了心智!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話間,這三太子的臉色居然蒼白了幾分,但身上卻有更多的紫氣涌出,仿佛源源不斷的江河源頭!
那一道道紫氣,更化作龍形,長吟著,朝披甲巨人纏繞過去!
巨人立刻掙扎起來,表情猙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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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外界,陳方泰忽然慘叫起來,身上氣勢跌落,更有一道道裂痕爬上臉,手中的那杯酒直接跌落!
“不能再猶豫了!”邊上,景華年臉色一變,凌空攝了那血酒過來,握在手上之后,一咬牙,當機立斷,竟是直接捏碎了酒杯!
這景華年的手,竟也因此皮開肉綻!
頓時,血水炸裂,卻沒有落地,而是盡數滲入了景華年手上的傷口!
邊上,至元子見得這一幕,眼睛一瞇,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景華年苦笑一聲,右手上紅光縈繞,漸漸遍布全身,嘴里說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我衍法宗的‘小衍法’,得借天時地利人和,方能抓住大衍天數,得到那遁去的一,造化自身!如今,這陳方泰便是我衍法宗那承載遁一的容器,大爭之世已啟,哪里還有個二十年,讓吾等再造個天數容器來?眼前這個,不容有失!請……為我護法!”
至元子嘆了口氣,最后還是點點頭,旋即一揮手,一根根的藤蔓枝葉,從周遭的石板縫隙中鉆出來,轉眼就將景華年與陳方泰給籠罩其中!
“道友,強聯民心于一人,這是在逆天而行!”段長久忽然出聲,“到時候可就不光是獲罪于陰司,而是獲罪于天,無可恕也!”
“阿彌陀佛,”法燈僧也道:“貧僧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造化道這是要憑空造化一個天下異數,不,是想做個罐子,這是要收割天命所鐘之人,抽取命數氣運,用這陳方泰承載!怕是這整個淮南地,都只是個煉人爐!但你等就不怕失了掌控?”
“不成,自然是逆天而行,若是成了,就是順天而行!”至元子眼神淡漠,“更何況,你們二人說得大義凜然,但你等和背后的宗門、佛門,不也是想要效仿那侯景,從淮南開始,偷取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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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牌匾之內,巨人忽的渾身一顫,那張扭曲的面孔一下子恢復,眼睛里透露出迷茫之色。
“咦?這里是何處?”巨人開口一說,旋即感到了渾身上下,仿佛無窮無盡的力量,又驚又喜!
他道:“這股力量,莫非是道長所說的,超凡脫俗、成神做祖?此事成了?”
“不錯!”這巨人的左肩上,顯出了景華年的投影化身,“王上,此處正是民心中樞,可稱之為太清幻境,而這具身體,更是當年侯景沖擊第八天不成,遺留下來的余韻殘影所凝,被我圣教耗費幾十年時間重新修補完成!今日,以萬民心血為引,令王上念入其中,只要能將外魔斬殺,就可以劈開道路,歸于人間!”
陳方泰聞言大喜,根本顧不上細思,就問:“何為外魔?”
景華年冷笑一聲,指向了陳錯與那三太子。
“就是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