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到底,眼見為實,很多人沒有見過我,有心挑戰也是正常的,但我這次回來,可不是為了應對挑戰,而是要找到這天下大變的脈絡,不光要找到令自己、令師門和身邊人度過亂世大劫的路徑,還要試著找到更進一步的方法,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在這浪費。”
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輝。
經歷了種種,又與長發男子交談之后,他對于世外、對于境界、對于前路,已經有了一些模糊的新想法。
“不過,這般肆無忌憚的探查,可不是禮貌行徑,這般來看,教育這件事,果然不光局限于少年,如陳巒這樣的,自然要引導,但已經建立了三觀的成人、修士,同樣也得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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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屋頂上,正有三三兩兩人遠遠眺望,正是那供奉樓的修士。
領頭的正是玉芳。
在她身后,緊跟著一名三十多歲的英俊男子,這會也放出靈識,試圖探查陳錯,但第一時間就被玉芳打斷。
“你不要命了!什么事都敢做?”玉芳蹙眉訓斥,半點面子都不給。
那男子不由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自從加入了供奉樓,這位師叔對自己都是溫言細語,多有照料,不曾有一次呵斥。
如今竟……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道:“我不過就是去探查一下,這也是為了臨汝縣侯安危,若有變化,第一時間就能去支援,再說了,這探查的也不光我一人,也不見如何。”
“讓你來,是讓你保護臨汝縣侯的?”玉芳冷笑一聲,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又看了看其他修士,見他們都是一臉疑惑和好奇,“也罷,你們這些小輩,沒有經歷過那青柳園的一夜,都是道聽途說,無法感同身受,正該親自感受一下,才能受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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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不好了!”年輕的管事陳山忍著眩暈,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快步奔向后院,等到了廳堂前,還未進門,就急急呼喚,“門前的……”
這話還未說完,見得在屋里與老夫人說話的張舉,才想起禮數,趕緊收斂動作,行禮問好。
“什么事,這般急!莫非是我那孫兒的消息?”
陳母揉著額頭,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半夢半醒,但詢問的時候,還是逐漸顯露出焦急之色。
包括張舉在內,這整個王府之人,其實才剛剛清醒沒有多久。
這張舉得了消息,知道南康世子被綁,與江溢同去見那青年道人“聶崢嶸”,最后無功而返,便第一時間來到王府,告知消息。
恰好碰上地上佛國顯化,那雛形蔓延之處,人人念佛感應,王府里的眾人也不例外,尤其是陳老夫人,平日里就上香禮佛,佛光一來,馬上就淪陷了,連帶著整個王府都成了重災區。
若非有幾分王朝氣運護持,這會都恢復不過來。
也就是那些護院侍衛,本就身強體壯,還習練武道,能先一步回神。
也正因如此,等其他人發現兩個護院倒下,進來傳消息時,前后已經過去了好一會。
不過,這會陳母一問,陳山也算是回過神來,趕緊就道:“有個人,領著世子回來了,但將兩個護院打倒在地,不知用意。”
“我孫兒回來了!”陳母卻仿佛只是聽了前半句,直接就要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