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走的很急,心里的念頭更是一團亂麻。
作為宮中常侍,更是執掌著一支隱秘的特務隊伍,所以魏文很清楚,那位早就離去的臨汝縣侯,在大陳、在朝中有著怎樣的影響力。
別看人間離家潛修,但當初離去的一幕,早就深深刻印在青柳園眾人的心中,而當時在園子里的,又都是什么人?
不光有一時大儒、還有當世名士,就是朝廷大員,其實都微服前往了幾位。
這些人在民間,在士林,在朝中,那可都是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的,連帶著那位早已離家的君侯,也就有了象征意義。
這本來對宗室而言,是好事一件,畢竟當今圣上本就對南康王府、臨汝縣侯府親善,魏文從未感到其中會有什么波瀾。
但今日聽著主君的話中深意,竟是對臨汝縣侯起了惡念,這如何不讓魏文擔心。
“莫非是圣上聽了什么人的讒言……”
他正想著,忽然有兩道身影從旁邊的屋子上摔落下來!
這來勢突然,老宦官本能的便出手防御,施展起陰柔武道,先是將那力道卸下,跟著便要反擊,結果眼睛一瞪,認出是供奉樓中的年輕供奉,又趕緊收手。
就在這一卸一收之間,那兩人已然翻身落地,臉上還殘留著驚駭之色。
看著兩人的表情,魏文心中“咯噔”一聲,他對這兩人還是有些印象的,曾經見過他們施展神通,知道在供奉樓中也佼佼者,遠超武者,自己就是全力以赴,一樣不是對手。
“見過兩位供奉,不知兩位何故跌落?此處……”魏文朝著不遠處的巷子看去,“離著南康王府不遠,兩位該是在這里護衛監察的,莫非是府中出了什么變故?”
兩人也認出了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吾等……方才貿然探查臨汝縣侯,被其神念反震,所以受傷。”
他們也知道,這老宦官一入府中,肯定就要知道過程,瞞是瞞不住的,索性都攤開了說。
卻不知,這一說,魏文更是憂慮。
“這般厲害的修士,竟也被君侯隔空所傷,這等本事,乃是我大陳的屏障,奈何……奈何……”
心中哀嘆,這魏文的腳步,不由放慢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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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恭迎君侯!”
南康王府,大門洞開。
府中眾人,恭敬出言。
就是陳母與張舉,此刻看著陳錯的目光中,也夾雜著敬畏。
“我兒……”陳母猶豫了一下,還是呼喚著,“你既歸來,怎的不提前讓人通報?”
“臨時決定,本來是沒打算過來的。”陳錯直言不諱,也不管陳母的心思,指了指身后的陳巒,“遇到了此子,見他很不成器,特意領過來。”
陳巒戰戰兢兢,哪里還敢反駁犟嘴。
其他人都只是遠遠地看著,唯有他是跟在陳錯身邊,因而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滂沱之力,即使不是針對自己,依舊讓他心膽俱裂!
而陳母一聽這話,本能的就像替自己長孫說兩句,畢竟自從這個長孫被從嶺南接回來,便逐漸得了她的最大寵愛,可謂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掌中怕摔了,要是有誰說自家孫子半個不,立刻就要不快。
但這話將要出口,才猛然想起來在自己面前的是誰,所以接下來的話,竟被生生咽下去了,因為變化太急,以至于都咳嗽起來。
邊上幾個年輕女使上前給老夫人捶背撫胸,同時暗暗心驚,她們對自家老主母的性子最是熟悉,當然明白眼前這一幕代表什么。
陳錯卻不管這許多,直接道:“這小子若是放任下去,那是要廢了,說不定最后比他那父親還要荒唐,所以在這之后,必須是要管教起來了。”
周圍眾人一聽,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好嘛,這是連郡王都一并給說上了,消息若是傳到那位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