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既然都不愁賣了,那你便只管做,這高腳椅的樣式并不復雜,只要有心仿制,很快就能做出和你一模一樣的來,到時候才是需要考慮成本和產量的時候,現在卻是趁著你家一家獨有,多賣出一些才是。”
與葉安在一起,他永遠能考慮到未來,崔長發自然而然的認為侯爺說的話一定沒錯,準保還有后手的。
秦慕慕去了后宅,這幾日她要比對各家的流水,從這些最直觀的數據上分析各家的利弊,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培養出她信得過且業務水平高的“會計”來。
帳房在古代還是一個較為重要的存在,一家店鋪中除了東家之外,掌柜的稱第一,帳房就敢稱第二。
越是龐大的店鋪,賬房先生所要管的事情便越多,無論是流水還是賬冊,都在賬房先生的管轄范圍之類。
在秦慕慕看來,女人的細密和謹慎有著先天的優勢,雖然好帳房不一定是女人,但她卻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女子會計一定不會比這個時代的賬房先生要差,甚至要更為出色。
葉安相信秦慕慕的手段和本事,尤其是在得知這個女人上大學的時候過了初級會計職稱考試之后,便知道秦慕慕的會計水平一定能吊打這個時代的賬房先生。
這個時代還在使用繁瑣的四柱清冊,這是一種古老的記賬方法,而秦慕慕用的是借貸記賬法以及復式記賬法,高下立判。
再說信陵坊的坊市建立起來之后,便等同于整條商業都算是侯府的產業,侯府是這里的大股東,那么多家的賬冊都都需要在年底的時候仔細核算,葉安想想都覺得頭大,現在有了秦慕慕以及她慢慢培養起來的信陵坊女子,葉安相信明年年關時分賬一定會相當輕松。
信陵坊生意火爆,往來的百姓聲音之大,即便是隔著厚厚木門也能從墻頭上傳到院中,葉安就這般舒服的躺在搖椅上喝著茶享受著類似于金錢落袋的美妙聲音,直到被李遵勖的一聲“好賢侄”給打破………………
因為與李家的特殊關系,葉安去李家幾乎是能被領到最靠近內宅的小廳用茶的,古人對待客人的尊重不在于廳堂的大小,而在于廳堂距離內宅的遠近。
除了通家之好外,一般人是沒有機會靠近內宅的,所以在距離內宅最近的花廳便算是關系極好的兩家人才能去的地方。
李遵勖“不見外”的把自己當成了葉安的長輩,葉安也只能把他當作“長輩”,所以王幫很自然的把李家父子領進了門,這才當著李遵勖的面向葉安通報………………
這還通報個啥?!
葉安翻了個白眼瞪著多此一舉的王幫,轉頭苦笑道:“李伯伯來了?小侄最近繁忙的很,久未去伯伯府上拜見,這廂給伯伯賠禮了!”
李遵勖當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笑瞇瞇的拉著葉安道:“葉賢侄這話說的便是見外了些,你我二人何須這般的客套?未曾想你用了短短幾日的功夫,便把這信陵坊變成這般模樣,當真讓老夫佩服啊!葉賢侄好手段,好手段!”
看著老狐貍閃爍的眼神,葉安就知道李遵勖因何而來,笑著便道:“李伯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小侄正想尋你嘞!”
騙鬼的話誰信?!李遵勖在心中暗道一句“小狐貍”,面上還在故作驚訝道:“哦?!葉賢侄為何尋要尋老夫啊?!”
哪知他的話剛說出口,葉安便拉著他的大袖訴苦:“李伯伯是不知曉啊!這信陵坊的坊市就要開不下去了啊!小侄這是在苦苦支撐嘞!”
“你說啥?!誰敢讓咱們的坊市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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