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聯合俱樂部的房間里面,索羅斯笑吟吟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夏景行,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
“我們是同一類人,都很享受賺錢的游戲過程。
外界對于我們的詆毀、評價,不會動搖我們的內心。
相反,我們更擅長站在其他角度,多維的觀察自己,審視自己的缺點,然后彌補自身的不足。”
夏景行微笑不語,老頭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聽著就是了。
“這兩天外界有很多批評你……”
索羅斯看了旁邊保爾森一眼,“還有你的聲音。
這些空洞的道德標準只能約束那些平庸之輩,要想成就一番偉大事業,就必須從這些別人劃定的框架跳出來。
如果按部就班發展,保爾森基金和遠景資本別說躋身全球十大對沖基金了,可能到現在都還只有幾億美元的資管規模。”
保爾森輕輕點頭,對于投機大師索羅斯的觀點,他還是很肯定的。
對方雖然名聲不好,但在他看來,這些都無所謂、不重要,因為他現在也是毀譽參半。
索羅斯又看向夏景行,話鋒一轉道:“當然了,戴倫你的投資風格挺獨特的,似乎還受到了巴菲特的不少影響。
我相信即使沒有這場次貸危機,遠景資本也能在華爾街崛起,只是時間可能要晚個五年、十年,或許更長。”
夏景行笑道:“立夏一號基金的成功具備偶然性和不可復制性,光投資股票就做到數百億美元資管規模,太難太難,而且中途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索羅斯哈哈大笑,“我就說你懂得自我審視,沒說錯吧?”
夏景行微笑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吾日三省吾身,我掛在辦公室里的,時刻提醒著自己。”
索羅斯笑了笑,沒再講述自己的投資哲學,終于開始進入了正題:“全球經濟下行幾乎已成定局,個股、股指期貨、貨幣都能做空。
我們三家合力,匯聚上千億美元資金,全球各國金融市場都能自由縱橫,沒人能阻擋我們的腳步。”
保爾森輕輕點頭,“我這邊沒有問題,保爾森基金會全力配合量子基金的行動。”
見夏景行久久未表態,索羅斯聳拉著眼袋,一雙渾濁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桌面,在心中細細思考。
索羅斯正要開口的時候,被夏景行搶先道:“包不包括香港市場?”
索羅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輕輕搖頭,“戴倫,你還是放不下心里那些虛無的道德標準。”
保爾森沒吭聲,但他內心對夏景行的遲疑也有些不滿,美國還不是他的祖國,他照樣做空不誤。
身為一方金融大鱷的戴倫·夏竟然有這種顧慮,著實可笑,拉低了在他心目中的評價。
“中國自有國情在,去做空……”
夏景行瞟了索羅斯一眼,很想說你老小子碰的頭破血流,但還是給這老頭留了點面子,改口道:“一場無用功!”
索羅斯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淡淡道:“98年那次只是意外,而且是他們破壞了市場規則。”
夏景行沒接話,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勾結索羅斯去做空港島啊,那影響太惡劣了。
“中國內地近幾年的經濟全是外向型經濟在驅動,次貸風暴刮起來以后,同樣會受到波及。
外資雖然不方便進入內地,但是聚集大量內地上市公司的港島,且作為全球知名的貿易和金融自由港,一定會吸引國際資金的目光。”
索羅斯沒再往下說,他的意思表達的已經很明確了,即使他們不去做空,也會有別的機構去做空。
“我跟你們倆不一樣,我在內地有大量的實體產業。”
夏景行聳聳肩,“如果你們非要把目標對準香港,那很遺憾,我只能退出這次行動。”
索羅斯目光直直的盯著夏景行,看了足足有半分鐘,突然笑了。
“好吧,戴倫,既然你態度這么堅決,那就把香港劃出狩獵的名單,美國、歐洲、曰本這些市場總沒問題吧?”
“沒問題!”夏景行答應的很爽快。
索羅斯輕輕點頭,對方不想搞香港市場,那他也不會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