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到了夜里總是會開桌牌局。
柳韻琴放下手里的筷子,環顧左右,笑著問道:“今晚誰來應局啊?”
張氏道:“大姐不用問我,我們兩個是鐵腿了。”
柳韻琴笑道:“是你自己搶著答我,缺誰也缺不了你。”
見廖玉鳳并不似往常那般積極,柳韻琴問道:“玉鳳,你打不打呀?”
“母親,阿驥今天課業沒有完成,奶媽又總是縱著他,我得回去盯著點。”廖玉鳳說話間在桌下拉了拉佟玉梅的衣角。
佟玉梅會意,便笑著對柳韻琴道:“母親,今天我也不打了,頭有點痛。”
柳韻琴道:“這么多年了,你這頭痛的毛病就沒見一點好轉嗎?鴻燦的岳丈這樣醫術了得,也沒有辦法嗎?”
佟玉梅道:“我一直在吃王伯父的藥,現在發作的少了。今天不曉得是不是受了風,又覺得有些難受。”
柳韻琴道:“你這是頭風,你生阿騏坐月子那會子,我要你戴好抹額,你偏不聽,這可就落下病根了。”
張氏接過話道:“這種月子期間落下的病只有月子時候能補回來。大少奶奶倘若再生一胎,重新坐一次月子,這病準能好。”
柳韻琴點了點頭:“你二姨娘說的不假,我們兩個都生了幾個,這是經驗之談。玉梅,阿騏大了,你和鴻燁也該考慮再生幾個了。”
佟玉梅又何嘗不想再生養兒女,可是黃鴻燁這幾年常常籍口疲累,夜里倒頭便睡,從未有過夫妻間的舉動。她顧及顏面,聽婆母這樣講話,有苦說不出,只能敷衍的應下。
姚氏吐出漱口水,邊擦拭邊道:“大姐,今晚算我一個吧。”
柳韻琴道:“藜旻剛出月子不能久坐,楉桐與卿卿又不愛打麻將,算上你還不是少了一個?”
姚氏道:“您怎么就把鴻煊忘了?瞧瞧咱們家男人,只有鴻煊一個人回來吃夜飯,剛好做個替補。”
柳韻琴笑了:“我這滿腦子只想著咱們幾個,當真沒想到鴻煊。”轉頭看著黃鴻煊:“鴻煊,你三姨娘可發話了,今晚就你來應局了。”
黃鴻煊聽母親開了口,也就應了下來。一桌人又閑聊幾句,各自散去。
佟玉梅回到房間不多大一會兒,廖玉鳳便走了進來。
佟玉梅原先正歪在貴妃椅上,瞧見她進來,便站了起來迎她:“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讓金秀去你房里請了。”
廖玉鳳笑道:“就這樣急著見我呀?我這不是主動就找上門來了嗎?”
佟玉梅拉她坐了下來:“你在飯桌上的舉動,分明是有事找我,怎么就是我著急了?明明曉得我是急性子,就該快點過來呀。”
廖玉鳳道:“那倒也不是有什么樣的急事,就是鴻熠從法蘭西寄了些酒心巧克力,我想著拿來給阿騏嘗嘗。”
佟玉梅挑了一下眉:“就為這個?家里只有阿騏與阿驥兩個能吃,你就是帶到牌桌上,也沒人跟我爭不是?”
廖玉鳳道:“這不是還有芳菲呢?畢竟也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