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表,明日回三塬,你等今日可回家看看,處理些雜事。”
“是,稍后某通知下去。郎君,那手雷可是能用?”
張軍想了想搖了搖頭:“尚不足用,此次怕是不行了。”武懷表就有點小失望。
那玩藝兒對他來說印像太深刻了,真想揣幾顆回去,到時候往敵營里甩幾顆看看效果,想來肯定痛快。
“不過,想來取原州之時,或許可用。看天意吧。”
吃過晌,張軍又四下看了看,和李應右高慶見面坐了一會兒聊了聊,和各匠作主事們見了見,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將及晚晌的時候,何定帶著人從梁州回來了。
“見過郎君。”
“此次怎么的如此痛快?”張軍有點奇怪。
上一次一去一回可是用了不少時間,弄的冊書都是送到涇陽的,這次這也太快了。
“回郎君,上次等待時日太多,此次卻是痛快。
職下當日即進宮面圣,有陸郎中一旁美言,圣上沒做拖延即下敕書,職下快馬趕回。”
“陸郎中?可是陸贄么?”
“是。職下對陸郎中說,郎君你每次說到彼都會翹起大指言一聲好丈夫,陸郎中卻是極為受用。”
哈哈哈哈,張軍大笑起來。這個何定是個油滑的,到是適合搞這些事情。
接過封裝完好的書匣,張軍驗看了一下啟開火封,里面是兩封敕書和一卷書信。
敕書一封是對他進行加封的,職御史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鳳翔涇原邠寧朔方鄜坊節度招討使兵馬副元帥,兼鳳翔府牧,著即日起復長安。
這就是拜相了,有了和中書門下二省商量朝事的資格權力。還多了一個朔方節鎮出來。張軍本來心里也有接手朔方的準備,到是不算意外。
主要是這會兒亂,皇帝也沒有幾個可用的人了。這就是五鎮加身。
爵鳳翔縣開國縣公,勛柱國。這個加封中規中矩,本來就是從二品應該給的,實際上幾乎所有官員的爵勛都會提一級或者兩級。
撿校吏部尚書,這個有點低了,張軍現在的職位起碼夠格撿校一下從一品職務。這就是個行政待遇。
穿著品秩。這就是說張軍可以不用繼續戴著那個御賜的緋魚袋了,可以按品級佩紫金魚袋。
再往后面看,散官如故……張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下敕書揉了揉眼睛,拿起來再看,確實是散官如故。
四個大字沖著他笑嘻嘻的。李適,我日你祖宗。張軍感覺一瞬間肝膽全都在疼痛。這特么的,什么玩藝兒啊。
“這是何意?”張軍扭頭問何定。
何定湊過來看了看,憋著笑回答:“回郎君,當日陸郎中說,張節鎮一節之鎮,又立下大功,散朝請郎撿校員外郎職侍御史卻是有些難堪。
圣上當即口敕加封,只是不知何故定下了散官如故一說,陸郎中詢問,圣上很是不悅,當下不敢再問。
職下一直在一邊聽著看著的,確實是圣上親口所敕。職下也想不明白。”
張軍心里也緩過來了,嘆了口氣擺擺手:“好了,你去歇息吧。一路辛苦。”
“職下不苦,職下告退。”何定抿著嘴退了出去。
張軍掂了掂手中的敕書,大好的心情被這四個字弄的一塌糊涂。這個李適到底在搞什么鬼呀?這是什么惡趣味?
不過也是沒有辦法,只能生受。
另外一封敕書是對他的表獎,把他狠狠的夸了一通,同意他遷轉民戶的請求,一應政務酌情處置。
其實這事兒他就是干了皇帝那邊也沒辦法,也是只能認了,但終歸不合規。這就沒問題了。
信是陸贄寫給他的。
說了一些贊美的話,表達了一下因為張軍說他好丈夫的喜悅之情,然后分析了一下京畿局勢和皇帝的心事。這就算是提點了。
是個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