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田緒扭頭看向自己的幕僚。這也是他唯一能十分信任的人,包括歸附朝庭都是此人的主意。
“城內有卒三千余,即使攻城也非數日之功,不如就讓刑孟諸將在西城門準備。
一旦亂起,諸將可伺機下城奪營,只要西營突將出來便可解圍城之虞矣。”幕僚捻著胡須做了判斷分析,給出了計劃。
他分析的到是也沒有過錯,城內有三千戰卒,另加若干守門軍將,在這個時代若只是防守的話,抵擋個十天半月毫無問題。
只要糧食箭矢充足,守上幾個月也在情理之中。
而田部諸將只要尋到機會出城進入西營,把營中兵馬調度起來進行反攻,不考慮最后結果,解圍城的局面是肯定可以的。
然后就是野戰唄,大家撕殺互毆一下,起碼魏州守軍還占著地利的條件呢。
而事實上在這個時代,將領的個人勇武在一場戰爭中是相當重要的,甚至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只要諸將能從城中突圍出去,沖進被圍困的西營,戰局就會扭轉。
這種安排的成功性相當大。
我們在古書讓經常能看到誰誰誰獨闖敵營,這并不是胡說。
將領的鎧甲,包括他戰馬的防護那是相當全面的,只要他不戀戰一心往前沖,能傷害他并留住他的可能性極低極低。
主要是這個時代的傷害手段也就是那么幾樣,實在是有限。
要不然就不會出現幾百人就敢沖擊數萬敵營的事件了。還不是一次兩次。
這種事兒李世民就經常干,他麾下的將軍也沒少干。最牛逼的當屬我大文豪幼安兄辛棄疾。
田緒想了一下,感覺沒什么毛病,一拍城墻:“那便,”
“百步,……三,二,一,放。上箭。”
城外百步余,一刻鐘已到,隨著計時軍曹的大聲報時,大風團令曹高舉號旗,冒著青煙的一號特種箭矢像一團黑霧般籠罩了魏州南城頭。
“放。上箭。”
“放。”
三輪箭矢間隔五秒飛上城頭,覆蓋了城墻,城門,城門樓,其中一部分越過城墻拋射到了城內,密密麻麻的扎射在墻面屋頂。
這種弓箭覆蓋是很難直接傷到城上軍卒的,大家都是血海尸山里爬出來的,知道怎么保護自己,箭雨一發城墻上下就沒人了,全都躲到了安全之處。
田緒和他的幕僚以入幾位將軍第一時間就掩到了女墻后面,毫發無傷。
田緒臉上現出不屑的神情,這種用箭雨覆蓋的方式攻城完全就是老黃歷,甚至已經被棄用很久了,因為沒用,白白的耗廢箭支。
這個年頭的箭支就相當于熱武器時代的大炮,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那就是扔錢。
鋼鐵在這會兒值錢哪,而且又重,部隊攜帶量相當有限,又是唯一的遠程攻擊方式,所以都是能省則省,都是用在野戰當中。
守城到是可以用弓箭來攻擊城下之敵,但也是要到了攻城的時候才會用,像這種大軍未動先覆蓋三波的,真的會被認為是傻子,缺心眼,明顯的缺乏戰場經驗。
田緒和他的幕僚將軍們也都是這么想的。
“如此之徒,李納為何束手?”田緒忍不住問了幕僚一句。
“李納也不過即是如此罷了,非戰之罪。”
“那是何物?”刑將軍看著眼前不遠處扎在城門樓木板上冒著青煙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