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吸了吸鼻子:“似為伏火丹的味道,不好,快喚人取水。”
城門樓子是全木的,火藥在這會兒是引火之物,幕僚第一反應就是官軍縱火,想燒了城門。
城門樓和城門要是燒起來,城門這段城墻也就保不住了,肯定會燒垮,必竟是夯土的,外面包裹的磚扛不住。
城門樓的樓基,城門的立柱承重這些都是深埋在城墻內部,一燒即焚。
至于幕僚為什么會這么了解伏火丹,是因為大唐這會兒,儒釋道三家是混雜在一起的,都叫道人,也沒有清晰的劃分。
相互之間也沒有明顯的界線,學習的東西也差不多,所以他學過道家的東西一點都不奇怪,到是不懂才奇怪。
“快去樓上潑水。”刑將軍也反應了過來,喊軍卒往樓上運水。城墻上本就有防火的大缸和木桶,提水相當方便。
樓上的觀察兵不用吩咐,已經從窗戶里探出身子伸手去拔箭,或者用槍矛桿伸出來撥打。
說起來話長,其實也就是十幾秒鐘。
“轟……”
延綿不絕的爆炸聲在魏州城南城門上下內外響起,初如爆豆,瞬間融為一聲般,濃厚的硝煙騰卷而起。
從張軍這里看過去,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城頭已經被濃煙包裹,根本看不到了,就聽著爆炸聲連成一片,偶有火光四濺。
不只是城門上,城里也在爆炸,城墻左近的軍卒戰馬還有居民嘶呼厲吼著向遠處跑散,被炸傷的人馬在血泊中掙扎呼喊。
城墻上像地震了一樣,整個城門樓正面被炸的木屑木刺橫飛,眼見著歪扭著就要傾倒。
城墻兩側的部分女墻和外側城門左右的墻體已經在坍塌。
雖然射出了一千多支箭矢,但想炸塌城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這已經很嚇人了。
城墻垮塌的部分騰起的灰塵混在硝煙里,讓視線更難及近,嗆的里面的人咳聲不斷。
“上城。”中軍傳令官揮舞號旗。
騎兵們也不吶喊,催動戰馬向城墻跑去,及近城墻一個一個持矛在馬背上站起,借著馬力向城墻上跳去。
人站在馬上就有三米高了,借力跳上近四米的城墻輕松平常。
一時間魏州城四面八方都亂了起來,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沖擊著人的耳鼓。
跟在張軍身側的李納目瞪口呆,看著前面的變故顫抖著嘴唇指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是真嚇著了。
“若某欲殺你,須昌可守幾日?”張軍淡淡的問了一句。
李納面色灰白,囁囁片刻,長嘆一聲:“某,憑節鎮安排就是。”
“好,那便在長安置了家業,來鳳翔職差吧,待日后,可隨某去西域一游。”
“諾。”
南城門已經炸爛了,很快被人清理出來,城上城內根本沒有什么反抗,大軍長驅直入。
城內的百姓商鋪早已經關門閉戶躲在坊中問候諸天神佛了,大街上空無一人,任大軍隨意馳騁,很快州衙以及城內軍營被相繼拿下。
“郎君,”武懷表靠到張軍身側:“孫將軍已入州衙,城內諸軍伏降。”
“著他安撫城內官曹胥吏,馬上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