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現在張軍可是蒲州張氏最牛逼的人,沒有之一,包括他們的上兩代人物。
當朝太子太保,六鎮節度使,西都府牧,一己之力平定天下戰無不勝,已經是整個大唐今年最閃亮的政治明星。沒有之一。
什么馬燧李晟渾日進韓游瑰戴休顏等等等等,在張軍面前都是黯然失色。
張軍的祖父做過上州刺史,營田使,他的父親曾經貴為副相,但此刻都被張軍比了下去,光芒不再。
不過,張軍在家里并不是嫡長子,到了現在這個份上,基本上也就是自動開宗立戶了,有了開枝散葉的資格。
以后,他還是出身蒲州張氏,是蒲州張氏的族親,但他的后代會被看成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家族傳承。
在外人眼里他們還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但實際上和蒲州張氏已經沒什么太大關系了。相互之間也只是親戚間的禮尚往來。
除非他回去家族接任族長,但這有悖大唐長幼有序的倫理觀。
這也是古代家族成長繁衍的方式,那些千年世家都是這么不斷分支散葉成長壯大才能維持千年不滅。
當主支潰滅,他這邊自然就會成為新的主支持續家族的傳承,整個家族的附庸就不會散掉。
而張子壽,就是家族送給他的禮物,雖然這么說不太好聽,但這就是事實。
一個新家族的建立不是簡單的事情,方方面面的人才必不可少,這都要從老家族里拆分繼承過來。這是開心的事情,家主樂見其成。
“見過家主。”
“你我兄弟,無須多禮。清禪,叫伯伯。”小清禪怯怯的躲在張軍身后歪著小腦袋看著張子壽,糯糯的喚了聲:“伯伯。”
“這便是鳳翔郡君吧?果然可愛至極,難怪天子也甚為歡喜。”
張子壽在身上摸了摸,解下壓襟玉塊遞了過來:“某身無長物,便只是一個意思。”
張軍是張子壽的‘從弟’,就是堂兄弟的意思,實際上清禪該稱呼從伯。叫伯伯就是表示不用分那么清楚,是親近的意思。
張軍沒拒絕,叫清禪接了道謝,說:“哥哥太過客套了,自家人不必如此。某尋哥哥是有正事相商。”
“家主直言便是。”張軍雖然客氣親近,但是張子壽可不敢,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就是家仆。
家主這個詞可不是能隨便叫的,首先你得是族人,或者主家賜了你姓氏承認你的族人身份,這是僅限于‘一家人’的稱呼。
像外來的管家仆役奴隸侍婢等等都只能叫郎君,親近一些叫阿郎,叫家主是犯法的。
家主,就是族長的意思。
張軍叫人燒了開水來,和張子壽小清禪坐下來喝水說話。想念茶葉的日子。
“哥哥可知,是否有哪種木料雕后不腐不殘,經得起反復利用?”
“家主可否說得再詳細些?”
“就比如這副雕版,”張軍拿過一個半成品的雕版來擺在面前:“單取其中一字,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