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笑著點點頭,這套路好熟悉啊。
隨后,沈寧帶領楊開泰、梁正和前往監牢。
散發著惡臭的監牢中,每一個牢房中都塞滿了王家人。
走到深處的監牢,就見王北川和王霄兩人關在一起,享受著雙人間。
看到沈寧來到,蓬頭垢面的王北川奔到牢門前,嘶吼道:“沈寧,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沈寧懶得理他,便拱手對楊開泰道:“楊大人,這里面關押的是王霄和其嫡子王北川,隔壁監牢是尉遲戰!其他參與行動的逆賊被關押在其他地方,大人若是需要見,末將可以把他們帶進來。”
說著,張遼將一本口供遞來,沈寧繼續道:“這些是有關人員的口供,雖然王霄和尉遲戰嘴硬不開口,但里面的證詞足以證明兩人的罪行。大人如果需要一一提審,只會卑職一聲便可。”
楊開泰點點頭,身后的隨從接過了口供。
他沒有立即詢問王霄,而是打量著沈寧,笑道:“來時我便了解了經過,聽說世子能一挽狂瀾,都是沈校尉的原因,本官沒想到沈校尉如此年輕啊,真是少年英雄。剛剛薛校尉語氣沖了點,你多見諒,不過他脾氣不太好,你可要小心。”
沈寧聽出了楊開泰的提醒,回道:“末將明白。”
楊開泰這時才把目光放在了王霄身上。
只見他拱手示意,說道:“王大人,多年不見,沒想到在這里場合碰面,可惜啊。”
王霄抬起頭,露出絕望的深情,他的目光呆滯,就像傻了一樣,此時目光聚焦在楊開泰身上,才反應過來,激動地跑到監牢前,大叫道:“楊大人,楊大人,救救本官,救救王家!本官必然沒齒難忘!”
楊開泰嘆了一聲,曾經顯赫的一州州牧,上品世家大族的族長,竟然輪到這步田地。
“王大人若真有冤屈,下官一定會稟告陛下,還王大人及全家清白。現在還請王大人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勾結尉遲戰,收買彭城守城校尉杜康,拉攏司馬烈、王遠洋兩位軍主,進攻東南王府?”楊開泰問道。
王霄當即癱坐在地上,嘴唇在發抖,根本說不出來話。
楊開泰連問幾遍,見他啥也不說,便把整個過程讓人如實記錄,然后來到隔壁牢房,見到了尉遲戰。
“尉遲戰,你可認罪?”楊開泰直截了當詢問。
相比較王霄等人的絕望,尉遲戰很平靜地認罪:“我認罪!”
“那你是受何人指使?”楊開泰又問。
尉遲戰笑道:“當然是我自己的意思,沒有任何人指使!王家有野心,我也有野心,何樂而不為呢,只是沒想到敗了,成王敗寇,我認了。”
“當真是你自己的行為,齊王爺沒有給你虎符,你怎么領的兵?”梁正和連忙問道。
誰知尉遲戰猛然站起來,怒道:“你是何人?話不要亂說,信不信我弄死你!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若敢污蔑齊王爺,我絕對不饒你!”
楊開泰看了一眼梁正和,梁正和冷哼一聲,沒有追問。
其實誰都明白事實真相,但是司馬冏占領青州,兵強馬壯,朝廷式微,就算把罪名往司馬冏身上賴,也沒任何用處,司馬冏為人狂暴,更是不講道理的主,甚至有可能直接反了。他還不如司馬越,會給朝廷一個薄面。
所以最后,最多牽連司馬冏一個用人不善的失職之罪,根本傷不了筋骨。
而司馬越也沒指望通過朝廷能對付司馬冏,能殺了尉遲戰,殺了他的五猛將之一和三千精銳,也算是消消氣了。而且徐州和青州的恩怨一直都在。
楊開泰命人記下尉遲戰的口供,然后讓他簽字畫押。
接下來,沈寧又帶來了其他犯人,被楊開泰等人一一提審,然后簽字畫押。事實便是如此,想翻案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