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作不出詩,但會背詩。
自然是背其他人的詩,讀書人的借鑒不叫抄襲,是文字的搬運工。
反正都出名了,沈寧也不怕名上加名。
所以沈寧爽朗一笑,道:“在下才疏學淺,詩詞文章只是略懂,但荀先生和各位朋友都開口了,盛情難卻,那在下就獻丑了。不知詩題是什么?”
眾人看向荀青,便見荀青指著布上四題,笑道:“今晚既然是詩會,自然有了題目,不如就以這四題作詩,如何?”
“荀先生言之有理!剛剛已經拜讀其他人的佳作,現在有請沈公子了。”懷王世子司馬子皓眼光灼灼。
沈寧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心中有些怕怕,這家伙眼神好放肆,難不成取向不同?
這種人得躲著點,不怕女色狼,就怕男變態。
“那好,在下獻丑了!”
沈寧沒有繼續推辭。
他的目光放在詩題上,心中的詩詞不停地翻滾出來,搜查最合適的一首。
轉瞬間,沈寧便有了好主意。
沈寧大聲道:“第一題‘祝壽詩詞’,在下的詩詞名為《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螣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老曹的這首詩雖然和祝壽沒有多大關聯,卻是老曹晚年時對人生豁達的感悟。剛剛其他人的詩詞都是千篇一律的恭賀,什么壽比南山,什么日月增輝年歲長,太俗,難道不能推陳出新,說些其他的?
這首《龜雖壽》一出,立即技壓群雄。
如今又逢皇帝的大壽,此詩的出現必能響徹皇都,甚至會傳到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也會很高興,老子雖然到了暮年,但壯心不已,瞧瞧后宮佳麗,都在等待自己的耕耘。
而此時的摘星樓內,隨著沈寧念完詩句,所有人都陷入靜謐,細細品味這首詩的神髓。
好一會,荀青感慨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發人深省,發人深省啊!你小小年紀,便對人生都如此見地,不愧是我儒道未來的希望。”
幾位國子監的博士也感慨道:
“此詩乃是上上品!”
“老夫一直覺得自己老了,沒用了,今日聽了這首詩,老夫才明白,生命不竭,我等依然可以奮起。”
“此詩回味無窮啊!”
...
一群老家伙被洗腦一般,感覺自己充滿了動力,又可以迎風尿三丈。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其他青年雖然嫉妒,但此時不得不承認沈寧此詩的優秀。
司馬子皓越加欽佩沈寧,急切道:“沈兄弟,第二首破敵,你可想好了詩詞?”
沈寧點點頭,笑道:“第二首破敵,在下想到了一首詩,是為了緬懷邊關中奮勇殺敵的將士們。沒有他們浴血奮戰,殺敵護國,豈有我們現在的繁華似錦?所以我的第二首詞,名為《破陣子》!”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沈寧的聲音從剛剛《龜雖壽》的穩重變得激揚,語氣沉雄豪邁,到最后白發生時,又不乏細膩溫柔。
在場所有人都被他的詞句感染,腦海中出一幅幅沙場殺敵的場景。
看到眾人被震懾的模樣,沈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