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帶著紅鶯足足逛到太陽下山,才意猶未盡的提著兩盞琉璃做的油燈,回到了南召縣城。
“相公,這邊的事忙完了嘛?咱們什么時候回襄陽去?”
臥室內,紅鶯一邊玩著桌上的琉璃燈,一邊問道。
油燈總共分為兩款,一款和前世的馬燈差不多,可以控制火勢的大小,也可以左右搖晃,適合掛在府門口,或者馬車內外,也方便提著走夜路。
另一款就簡單多了,也就一個陶瓷底座,外加一個玻璃罩子,頂上不封口,要用的時候將罩子拿開點燃,再將罩子放上,適合晚上放在書桌上,近距離照明。
秦宇見她如孩子一般,隔著琉璃對著里面的燈芯,拼命的吹氣,臉都漲紅了,不由的也是好笑。
“這邊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后續的建設,我也吩咐下去了,不過我打算明天再去淅川那邊看看。”
“那我也跟你去吧。”紅鶯立即抬起頭說道,一副期待的樣。
“嗯!那就一起去吧。”
“好了,別吹了,有這力氣還不如留著待會兒伺候相公。”
秦宇點點頭,見她鼓著腮幫子又要去吹,就來到她身后,扶著她的雙肩,一臉壞笑的道。
紅鶯顯然聽得懂他這話的意思,頓時臉頰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狠狠的捶了他兩拳。
秦宇卻是迫不及待的將她拉起,向床邊拖去,顯然做了兩月的和尚,秦大王已經聞不得肉味了。
……
第二天,兩人就帶著兩百護衛,直接騎馬奔往淅川縣,雖然冷風打在臉上如刀子一般,但為了趕時間,秦宇還是選擇沒有坐馬車。
淅川的鐵礦和煤礦隔著四十多里,由于路程問題,秦宇選擇的是先到煤礦視察。
這座煤礦也算得上是露天煤礦,煤層上面也就三四米的土層,只見整座山頭上,滿山遍野全是揮舞鋤頭的青壯。
天氣雖然冷的讓人發抖,但依然擋不住這些青壯的熱情,因為煤礦和鐵礦秦宇總算實施了計件制。
三人一組,一人負責在山上挖煤,兩人推著手推車,負責裝車,將煤運到山腳下的山谷去,一車二十文錢,包吃包住,。
由于山勢比較和緩,所以倒是修了幾十條小道,至于用騾馬來拉,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寶貴的騾馬,要將加工好的焦煤和原煤,運往四十里外的鐵廠和南召,南陽兩地,今后甚至要給整個大秦國內提供煤炭。
足足有一萬青壯在挖煤,暫時都住在山谷中的帳篷內,婦女大多都干些輕松的活,加上煉焦煤和運輸的人員,整個礦區達到了五萬人。
好在山谷足夠寬敞,但條件簡陋到令人發指,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烏漆抹黑,泥濘的都無處下腳,一個個都如黑鬼一般,若非身上的服飾,根本就分不出男女。
“二柱,這他媽的就是你管的煤礦?”
秦大王站在山頭上,根本就不敢下去,看著自己派來管賬的十幾位夫人和上百名丫鬟,也都跟黑人似的,立即就沖著也才剛剛趕道沒多久的二柱咆哮道。
“大王,大伙兒都很賣力呀,沒人偷懶呀,賬目也清晰,沒有出半點差錯,不信你看。”
二柱一臉的委屈,不知道哪里惹秦大王不滿意了,趕緊招呼后面的幾名管事將賬本拿過來。
“老子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就不能…弄干凈點嗎?”秦宇指著山谷。
只見一堆堆的煤隨處堆著,雜亂無章的帳篷和一座座用來燒焦煤的土窯,勾畫出了一副比難民營還要混亂的場景。
“大王,這不是昨天剛下雨嗎?平時還是挺干凈的。”二柱低著頭,小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