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向峰這次倒是把周文宏的話聽進去了,其實他倒不在乎那三千兩,他只是狂傲慣了,受不得人要挾,但他也不蠢,情勢比人強,待他冷靜下來一想,最終還是把三千兩給楊牢頭的家人送過去了。
如此一來,楊牢頭的案子也就沒有什么可觀性了,楊牢頭一人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攬下來,判牢獄之刑十年。
楊牢頭心中美滋滋,十年自由換三千兩,值了,讓他做十年牢頭,就算再怎么收小費,也收不到三千兩這么多啊。
接下來,龍向峰就期待衛軒的假釋期結束了,衛軒可是答應過的,十天之內,找來那六個護院為自己作證,且不說能不能找到那六個護院,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可能乖乖替衛軒作證的,自己家的護院,他還不了解么。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想到,衛軒目前是四川錦衣衛的最高指揮官,四川境內有多少錦衣衛,數不清。
衛軒一道令下,第一天,整個敘州的錦衣衛全部出動,在各自的地盤上開始四處查探,而且是暗查,因為衛軒下達的指令就是暗查,不可驚動地方官府和老百姓。
第二天,整個四川有超過半數的錦衣衛已經接到指令,全面出動。
第三天,四川所有的錦衣衛出動,或暗暗守在各個交通要道,或在各大酒樓客棧之旁蹲守,或直接去找山賊們詢問,以防那些人落草為寇,整個四川仿佛被一張天羅地網蓋住,一根鳥毛都飛不出去。
而衛軒呢,在家里喝茶,打拳,練刀劍,悠閑得不能再悠閑了,王土司連續三天來他家里,主動要求幫他,都被衛軒拒絕了。
王土司真的是一臉懵逼,又替衛軒著急,他是真的很看好衛軒這個年輕人,可是衛軒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
第六天的時候,五批錦衣衛從四面八方朝隆昌縣匯聚,五個龍府的護院全部被擒住了,你大爺還是你大爺,錦衣衛到底是錦衣衛,只要上司發話了,抓幾個弱到爆的護院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五批錦衣衛押著五個護院先后到達隆昌縣,交給齊百戶,齊百戶命人對這幾個護院連夜用刑,手段極其殘忍,這五個家伙畢竟只是混口飯吃的護院,還犯不上為龍向峰賣命,才用一兩個刑,就全部都招了,而且還答應上堂為衛軒作證。
格日一早,齊百戶就命人押著這五人趕往南溪縣。
十日假釋期結束,周文宏再次升堂,重審衛軒,和上次一樣,王土司堂內聽審,衛軒的家眷在堂外聽審。
衛軒和龍向峰來到堂心站定后,周文宏一拍驚堂木,望向衛軒,道:“衛軒,十日期限已到,你可尋得了你所說的證人?”
“已經找到了。”衛軒道,“就在縣衙外面候著呢。”
為了給龍向峰和周文宏一個驚喜,他沒有提前帶那五個護院進縣衙,而是在縣衙外面候著。
周文宏和龍向峰大吃一驚,龍向峰有點慌,趕忙道:“不可能,定是假的!”
王土司這時插話道:“是不是假的,傳進來一看便知。”
他此話說的在理,周文宏便道:“快,去縣衙外傳證人進來!”
眾人在衙堂等候了片刻,只見五個人陸陸續續走進了公堂,在堂中一直站開,看他們的神情,害怕而又局促。
看到這五人,龍向峰內心震撼無比,短短數日,沒想到衛軒真的把這五人給找到了,簡直不敢想象。
他感覺十分不妙,立刻搶占先機,大叫起來:“大人,這根本不是我家的護院,我不認識他們!”
幾個護院聞言急叫起來:“老爺,你不能這樣說啊,我們天天在您府上,您可不能亂說啊……”
“是啊是啊,我是章淮啊!”
“我是魯遠啊。”
“我是……”
“你們定是衛軒找來的騙子!老夫根本不認識你們!”他轉身朝周文宏一禮,急切道,“大人,這些根本不是什么證人,都是請來的騙子!他們的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