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一路狂奔到山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廝殺聲,那群黑衣人好像是被白蓮教的反賊們追上了,還在廝殺,他悄然靠近,躲在一株大樹后面偷看,只見黑衣人只有三個人了,而白蓮教的反賊們也少了六七個,雙方打成一團,白蓮教還剩三個高手,外加八個身手普通的教眾,圍著那三個人狂攻。
李青知道這群白蓮教的人為什么跟瘋子一樣追這群黑衣人,因為這群黑衣人已經知道了他們分舵所在,必須滅口,否則后患無窮。
他靜下來想了想,心中暗叫糟糕,這群黑衣人若是全都死了還好,只要有一個逃脫,白蓮教的人肯定會撤離分舵,如此一來,衛軒還怎們抓捕白蓮教反賊。
他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了,從樹林中繞過他們,趕往縣城。
綠柳山莊在南溪縣邊緣地帶,距離縣城有四十里地,現在李青沒了馬,只能靠步行前往,必須在天亮前趕到縣城,通知衛軒,遲恐有變。
雖然李青有練過腳力,但要一路狂奔四十里根本不可能,于是他只能一路小跑,宛如跑馬拉松一般。
李青到底是有功底的,終于在東方微亮之際回到了縣城,在城門之下,一邊喘息一邊大叫讓他們開門。
守城之人認出了李青,開城門讓他進來,然后護送他去衛軒府邸。
今天已經起床了,他料到今天李青會有消息傳來,沒想到這么快,立刻去門房見李青。
一見到衛軒,李青激動上前,氣喘吁吁道:“分舵就在綠柳山莊,已經有一伙人打草驚蛇了,不過白蓮教反賊死傷超過八成,反賊恐怕會撤離,趕緊行動,遲則有變。”他說完就要癱倒,有休克的征兆。
衛軒一把扶住他,將他交給李二牛,道:“快去請郎中,我去縣衙!告訴所有密諜,立刻去縣衙找我!”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人已經走出門外。
衛軒如一陣風般來到縣衙外,縣衙尚未開門,他上去一陣猛敲門,少頃,門開了,看門的衙役打著呵欠想要罵人,然而一看是衛軒,趕忙行禮:“衛大人,是您呀!”
“廢話少說,讓所有衙役,前院集合!立刻!”他說罷直接走到鼓旁,掄起鼓錘一頓猛敲,“咚咚咚”的鼓聲頓時響徹整個縣衙。
衙舍的衙役們全都被鼓聲驚醒,坐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懵逼,望著窗外尚未天亮,一人問:“什么時辰了?”
“不知道,反正沒到寅時呢,你看天都沒亮呢。”
一個渾身起床氣的衙役郁悶大叫:“搞啥子哦?衛大人不是說寅時的么,咋子現在就敲鼓,擾老子睡覺。”說完就躺下繼續睡。
沒一會兒工夫,有人敲門,并在門外大叫:“快起床了!衛大人命所有人,立刻去前院!”
“曉得啦!”里面的人無精打采地回應著,紛紛開始穿衣服。
衛軒在前院焦急地等待著,很快,密諜們都到了,加上他府上的護衛們,一共十三人,衛軒掃了一眼他們,搖頭道:“郭淮,你回府上去,家里沒人,我不放心。”
郭淮道:“大人放心,李青和馬蘭花在家呢,李青只是累著了,休息一會兒便沒事了。”
衛軒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便點頭:“好,今天去剿白蓮教反賊,雖然有人先我們一步打草驚蛇了,不過也不算是壞事,聽李青說,那伙人跟白蓮教發生了沖突,白蓮教的人損失慘重,折損超過八成,這倒是為咱們省了力氣,今天你們才是主力,那些衙役和錦衣衛衛所的人,只不過是去充數裝聲勢的,能不能清剿反賊成功,全都靠你們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所有人齊聲回答。
陸續有衙役趕到前院,只半盞茶的工夫,捕快,加衙役,一共四十二人,全都在前院集合了,不過很多都是新人,有的新人才入職不到半個月,他們是衛軒代理縣尊之后招募的,衛軒只不過按正常的縣衙標準來招人而已。
至于以前為什么人那么少?
因為招募的人少了,就可以少發一些錢,而這些錢就可以進周文宏的口袋。
人手到齊,衛軒讓所有人抄家伙出發,縣衙最近庫銀充足,衛軒半買半借,準備了五十匹馬,所有人騎馬出城,聲勢不小。
騎馬速度果然快,只一個多時辰就到了綠柳山腳,所有人棄馬上山。
一路戒備向前,并未遇到任何風險,綠柳山莊一片安靜,衛軒讓郭淮先上墻查看,只見院內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尸體,就是沒有活人。
“情況如何?”衛軒在墻角低聲問。
郭淮下了墻,道:“遍地尸體,不見活人。”
衛軒聞言驚訝失聲:“糟糕,看來他們是連夜逃跑了!連尸體都來不及收拾!快沖進去!”
郭淮第一個翻墻進去,其他密諜也紛紛上墻,進去后,打開門門閂,所有人都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