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細的絲線,還要分成四股,八股,多難啊!我瞧著都眼花,妹妹就做到了。上回還跟我說,要做一個分線,纏線的機器,我瞧她畫的圖紙,很有模有樣。”
趙慶弘很奇怪,六七歲開始學女紅,安靜的坐著繡花,誰家女孩不是這樣?
廖聆跟著道:“妹妹會燒木炭,會做罐頭,還給祖母做了一種肉餡在外面的餡餅呢!”
長安瞪圓了眼睛,我夸妹妹,我炫妹,你聽著就是了,你有妹妹嗎?“唉!妹妹就是太好,太善良了。”要不怎么喊廖聆哥哥。
噯?悶子突然發現,以前總覺得少爺靠譜,穩重。這趟出門才發覺,少爺的性子很像小姐。
趙慶弘翻來覆去看著頭套,“這是何物?”
大忠子嘿嘿笑道:“二爺不知道了吧!這叫臉基尼,是女人怕曬黑了臉用的。”
廖聆道:“此物是與方先生相遇時,看到他們戴著此物防蚊蟲,覺得挺好,近幾年才在軍中使用。”
總領隊過來報告:“世子爺,今日行軍一百六十里,到達預定目標地點,明日預計行軍一百八十里,酉時中回到營中。”
廖聆點點頭道:“后日平地行軍,目標距離四百里,要帶上那些民夫一起,你先做好準備。”
“是!”總領隊回退三步,轉身跑走。
挑夫們搭起了帳篷,所用的材料又讓趙慶弘開了眼界。
一隊二十四名挑夫,分成四組搭帳篷,帳篷用扁擔撐起,蓋在擔子上的油布打開,疊壓著搭在棚子上,防雨防風。
挑夫一直背的油布卷打開竟是睡嚢,人鉆進去就能睡覺。頭頂放著擔子,里面裝的不是糧食,卻很慎重的放在自己最容易護住的位置。
半夜下起了雨,趙慶弘專門起來看了一圈,各隊的領隊都在檢查帳篷,看有沒有漏雨,滲水的情況。
夏天的雨,來的急,走的也快。暴雨過后,領隊再次檢查,確保擔子沒被雨水打濕,便在木板上畫一道。
有的帳篷不但睡的地方積水,擔子底部也濕了,領隊便在木板上畫一個圈。
次日再行軍,下山后有二十里的平路。進入營區后,總領隊來向廖聆報告。
“兩日行軍,食用軍糧五百四十塊,肉松五十斤。預備軍糧剩余四百六十塊,肉松剩余一百九十斤。有十一擔軍糧底部沾了水,內部軍糧無異常。除一名挑夫崴腳,全員無傷亡。”
廖聆點點頭,讓總領隊拿進來底部沾水的竹筐。
當著大家的面,廖聆把竹筐展示給大家看,竹筐底部兩個穿繩子的橫梁,其實是兩把彎刀。
竹筐上面的油布,折疊搭放。下面卷成圈的繩子中間,放著的是石灰包。所謂軍糧,其實是小石子和沙土,全倒出來后,能看出沙土散開,不見一點受潮,小石子是干巴的狀態。
再看筐底墊著一層油布和石灰包,可見防水防潮的工作做的很到位。
“一名挑夫其實挑著四把刀嗎?”小廝蹲下抽了一下彎刀,發現很容易抽出來。
廖聆解釋道:“真正行軍時,長途運輸,一隊要有兩個領隊,一擔糧要配三名挑夫,避免路途一名挑夫受傷不能繼續行軍,另有人能頂上。
一隊十二人,有兩人挑的是裝備,比如套桶,水,一些必須的丸藥,補充挑夫隨身軍糧的補給。”
“領隊在挑夫的水里放了什么?”趙慶弘問。
小廝多嘴道:“爺,我嘗了,那玩意真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