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窗戶紙上突然多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洞,裊裊熏煙自洞口飄進了屋里。
半晌后,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兩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鬼鬼祟祟地摸進了房,直奔左右兩側的床榻處,然而他們這手上的麻布袋還沒套下去,就先被床上翻身而起的人給鉗得死死的了。
“哎喲——”
兩個蒙面人痛苦地喊了一聲。
與此同時,隔壁也響起了幾聲慘叫。
不多時,丁酉海舉著油燈過來了,他先是將屋內的等給續上,隨后走到床邊,仔仔細細地檢查李照有沒有受傷。
“海叔放心,我沒事。”李照舞了舞胳膊。
她身下被押著的人,正是夜間領他們上樓的客棧伙計,雖然蒙著臉,但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家是黑店?”丁酉海蹙眉問道。
那頭,同樣起身制住蒙面的阮素素兩手提著那人的胳膊就是一絞,在把他胳膊折脫臼之后,將他丟在了一旁地上。
她掃了一眼那蒙面的伙計,對李照問道:“照兒妹妹,你是怎么發現他們有問題的?”
在休息前,李照給了除了姬康和扈丹兒以外的所有人一個紙條。紙條上的信息很簡單,只提醒了一句話:‘睡得淺一些’。
“戎州應該是有什么事發生,所以才會各大客棧都爆滿。”李照有樣學樣,把伙計的胳膊給下了,順便把他臉上的蒙面巾一扯,攢成團,塞在了他嘴里,“唯獨這家沒有,不奇怪嗎?”
“那就是黑店了。”丁酉海若有所思地說道,“敢開在城里的黑店,看來和官府有勾結。”
“是不是黑店我不知道,但這家客棧明顯是在故意趕客。”李照伸腳踢了踢哼唧不停的伙計,繼續說道:“那個掌柜的看上去是酩酊大醉,當我們上樓之后,據我觀察,其眼神十分清醒,腳下沉穩有力,步履生風,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當著我們的面卻是坐都坐不穩,教訓人時也是踉踉蹌蹌,裝得倒是挺像。”阮素素忿忿道。
李照點了點頭,說:“去看看他們那兒吧,海叔,你和名刀大哥的房間里進了幾個?”
“十個。”丁酉海伸手托了一把李照,回答道。
全死了。
那十個人先后探頭探腦地進門,結果早在他們灌迷煙的時候,柳名刀和丁酉海就已經一人站一邊蹲守了。于是乎,這十個人甚至連屋內的人都還沒看得清,只來得及看到兩道寒光,就下了黃泉。
李照從客房出來,路過他們房間時,柳名刀還細心地把門給關上了。
可惜沖天的血腥之氣早就被李照聞到了。
秦艽和顧奕竹住一個房間,他們兩個自然是沒有丁酉海和柳名刀那么狠的手,所以溜進他們房間的賊人都是被他們兩個五花大綁地丟在房內,也算是留了活口。
薛懷和仇英一個房間,但這兩個人的屋門大開,秦艽攀著門往里去看,沒見到人影。
于是機智如秦艽,反身問了李照句:“你給阿懷安排了別的事?”
李照點了點頭,朝姬康的房間努了努嘴。
此時,姬康和扈丹兒的房間大門緊閉,里頭也沒有傳出任何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