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徐聞眸子一轉,停住了腳步,回身說道:“好,我為你治傷,但你要保證,我幫你處理好傷口之后,你會馬上離開。”
“離不離開,由老子說了算。”男人有些不耐煩,但到底是沒繼續對徐聞動武了,只是依舊沒有收劍,警惕地握在手上。
徐聞將人請到熬著藥的小房間躺好,隨后便開始撕開他腰間的衣服,看看這汩汩流血的傷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大概猜到,面前這個人是那些背叛了同昌城百姓,轉投英吉利亞人中的一個,雖然百般不愿,但眼下他著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為什么這人能越過胡亞和亢龍找到這間地窖?
果真如松姑娘所說,外面已經出事了?
“嘶——給老子專心點!”男人一巴掌扇在徐聞的臉上,見徐聞的左臉打得腫起老高,“要是敢亂治,老子便讓你死在老子前頭!”
“你這傷口里面有異物,我得幫你把血肉里面的異物取出來才行,這會需要動刀,有些疼。”徐聞謹慎地說道。在去取刀之前,他必須要跟這人解釋清楚,這人因為傷口的疼痛,整個人都處于極度易怒的情緒之中,若是輕舉妄動激怒了他,屆時會發生什么,徐聞不敢想,也不敢賭。
男人蹙眉端詳了徐聞片刻,在確定徐聞不敢有小動作之后,擺了擺手,斥道:“給老子快點!”
松無恙在等了好幾個時辰沒等到徐聞回來,便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她提起床邊的劍,灌了一口徐聞留下的鎮痛散之后,便輕身下地,穿了靴子往外摸。
“異物已經出去來了,接下來是要將傷口縫上。”
不遠處傳來了徐聞的聲音。
接著便是一個陌生男人的咒罵和哀嚎:“呃!啊!你他娘的是不是大夫!老子怎么這么疼!快,快點給老子把傷口解決了!否則老子要了你的命!”
啪——
像是被扇了耳光。
松無恙貼在小房間的門口,斜側著朝里看去,便看到里邊的小木板床上躺著個灰袍男人,而徐聞正戰戰兢兢地跪坐在那人面前,埋頭不知道在做什么。
男人是背對著門的。
這一點,松無恙不知道是不是徐聞有意為之,但這的確是她的可乘之機。
咻!
快而迅捷的一劍劃過了半個房間,兩側油燈火苗隨之搖曳了一下,室內明暗閃爍。那男人甚至還沒得及回頭去看這一股風是怎么吹進這地窖的,人頭便已經落了地。
徐聞嚇傻了。
溫熱腥臭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一身,而那枚剛才還在對他惡言相向的頭顱,此時就已經咚的一聲落到了他腳邊,骨碌碌直轉。
松無恙手里的劍哐啷掉落,原本被鎮痛散壓住的疼痛在她出劍之后狂嘯著卷土重來,只是大約是藥效仍在,這痛一下子洶涌,一下子又被鎮壓了下去。如此之下,她整個人扶著矮塌跪了下去,隨后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瞧著徐聞道:“你怎么不將人帶過去找我?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就該腦子清醒點,將活交給能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