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秦家鋪子前往善廬書院的一路上,無論道路多么崎嶇難行,楚寒希發現她所坐的馬車都是十分穩當的,車速也極其均勻,絕不會讓車內之人覺得顛簸。秦掌柜說的沒錯,馬久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馬夫。
善廬書院在城東三十里外的桑山山腳下,坐馬車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只不過楚寒希發現書院大門緊閉,于是順著山門前灰白色的臺階拾級而上,她敲響了這座擁有百年歷史古老書院莊重而深厚的黑色大門。
“概不見客,請回!”門內傳來一個稚子的回絕聲。
“我是楚寒墨之妹,有事求見山長,還望勞煩通報一聲,多謝!”楚寒希言辭懇切地說道,而門內沉默片刻,接著就聽到了跑動的聲音,想來是那稚子前去找人了。
楚寒希沒有等太久又重新聽到了腳步聲,接著“吱呀”一聲大門從內打開了,走出來一位方巾襦衫一身書卷氣的年輕男子。
“你說你是何人?”男子有些疑惑地看向白紗斗笠遮面一身男子裝扮的楚寒希,門童不是說來者是楚寒墨的妹妹嗎?
“我是楚寒墨的妹妹楚寒希!”楚寒希說著拿掉了斗笠,露出了她那張明麗傾城的臉。
眼前的男子也只是微微一愣,然后溫和笑道:“我是孔遠誠,是敬之同窗好友,之前他常說家中小妹最令他不省心,長得太好,膽子太大,性子難測,今日一見方知他不似在說謊。”
楚寒墨字敬之,而眼前的孔遠誠字諭知,在楚寒墨嘴里是他最好的朋友,他還是善廬書院現任山長孔令旭的兒子,而譯州孔家在整個大周朝文學界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善廬書院開山第一任山長孔漣更是大周朝文學泰斗級人物,孔令旭便是其嫡系玄孫。
“原來是哥哥常說起的諭知哥哥,書院這兩年多謝諭知哥哥照顧我哥哥,敢問諭知哥哥,山長他可愿見我?”有求于人,楚寒希自然嘴甜了兩分,當然也是楚寒墨平日里便給原主灌輸“諭知哥哥”這四個字,她順嘴便親近地喊了出來,倒也不覺得尷尬無理。
果然,孔遠誠一聽楚寒希喊他“諭知哥哥”,臉上的神情更顯了幾分親和:“我父親一個月前便出遠門訪友去了,至今未歸,如若不然,敬之也不會受如今這番罪,小妹,進來說吧!”
楚寒希一聽孔令旭不在書院之內,心里難免多了幾絲失望,她還想著憑借孔令旭對楚寒墨的看重以及孔家的地位和影響力,能夠想到辦法救人出來呢。
楚寒墨跟著孔遠誠來到書院內的一座雅致涼亭內坐下,一路上她也無心參觀這古樸肅靜、屋舍相連的學府,就是孔遠誠讓童子端上的香茗她也不想飲上一口。
“小妹,敬之之事你不必過分擔憂,他的為人我知道,調戲郡主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做,更不屑為之,我一直在想辦法救他出來,只是暗中似是有人故意使壞,救人之事并不易。”看出楚寒希臉上擔憂,孔遠誠知她定是已經曉得楚寒墨發生的事情,所以也不瞞她,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