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奎道:“請王員外看背面。”王成云翻過木牌,見上面寫道:“快速脫稻粒、麥粒之法,用人工為現時脫粒之法之十分之一,發明人:匿名。作價五百兩。”
王成云看了道:“這如何可能?”沈應奎笑道:“這已經被天機閣驗證過了,以日升隆名譽作保,必不誑你。”
高拱在旁邊好奇問道:“這天機閣做的什么生意?若真有這好法子,為何不獻與朝廷,以利天下?”
沈應奎笑道:“這正是我家東主設計巧妙之處,此為鼓勵發明也。”
接著說道:“新鄭公您想,若有人殫精竭慮,發明了此物,為何要獻與朝廷?與他有甚好處?朝廷能賞他幾個五百兩?若在天機閣售賣,一個王員外五百兩,若天下有十個王員外,豈不是五千兩?就算和我家東主對半分,一個小康少不了。”
高拱聽了,瞠目結舌。仔細想想,還真是這般道理。王成云在一旁道:“若我花銀子買了這法子,被人學了去,豈不是虧大發了?”
沈應奎又道:“正是這般,故此才作價五百兩。只是讓買的人掙一撥快錢罷了。若你能在此法擴散之前多多生產,掙得都是你的。若被人學了去,也只能認了。——當然,以天下之大,此法要蔓延開,不知多少年了。”
指了指養殖那列道:“這里面有養殖珍珠之法,你若花一萬兩買了,只要能保住秘密和自家生意,掙個十萬、八萬兩乃至幾十萬也都正常。”
王成云吃驚道:“這珍珠竟能養殖?”沈應奎點頭稱是。
王成云好奇翻開,見珍珠養殖木牌背面寫著:“珍珠養殖之法:養殖之珠,顏色不及野生,但相差仿佛。發明者:匿名。作價一萬兩。”
他和高拱好奇之下,將幾十個木牌都翻了一遍,見作價從數萬輛到數十兩不等,多數是發明創造,其利在十倍或數倍的。
高拱見養殖那列中竟然還有一個木牌上寫著高產作物,翻開看時,見上面寫著:“高產粗糧作物,不挑地,河灘高坡任意種植,無需養護。食之養人與稻、麥相類,旱地畝產低有四石,河灘肥地或可至八石。”
高拱見了怒道:“此為活命無數之良種也,此法焉能不立即獻與朝廷推廣種植?”
沈應奎答道:“此物我家東主今年正月才從廣州買到種子實物,據說已獻朝廷。但恐無知愚民不敢耕種,故放在此處,作價僅五十兩,若有善心財主買回去試驗了,可起到加速推廣之效。”
高拱聽了道:“我買些回去種一種!”說完,就要掏銀子。沈應奎按住他的手道:“新鄭公遠來,應奎無以待客,這良種我處并不多,買下送給新鄭公幾個,聊表心意。”說完,拽了下書架邊上鈴鐺。
一會兒有人在外面敲門,沈應奎到門口囑咐幾句。回來說道:“新鄭公走時候帶上罷了,僅有五斤,另有繁殖之法一份。”
高拱被這天機閣諸般法門引得心癢難搔,問道:“若我拿一萬兩買養殖珍珠之法,你如何保證我能種出珍珠來?”
沈應奎道:“這天機閣中,作價超過一千兩的,我也不知細節究竟。新鄭公要買此法,據東主說,會有人指導種植。你只要先付一千兩定金,等采了新珠,再補繳剩余九千兩。若種不出來,一千兩退回,并返罰金一千兩。”
高拱又道:“若我買了此法,轉手五千兩賣出去,你能奈我何?”
沈應奎聽了笑道:“這我家東主倒是不怕,你簽約時,要簽上保密條款,并保證不予轉賣。若真轉賣了,恐遭滅門之禍!”
高拱聽了,冷笑道:“坊間傳言,這日升隆乃皇上的買賣,聽你如此說,竟然是真的嘍?!”
沈應奎聽了,哈哈笑道:“我家東主神秘的很,我也不知究竟為誰?到我天機閣中問到此事的,也有許多。我屬實不知,只知道這日升隆是天下第一號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