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見過蘇錚,也不知道蘇錚是什么人。
畢竟,被關在密室里已經好幾年了。
他弟弟也不會與他說那些外面的事。
顧離擰了擰眉,卻拖過了一張椅子在病榻邊坐下。
椅子腳在地面劃過刺耳的聲響。
刺得黑梟皺眉掏耳朵。
這女人,在搞什么?
然而,一轉頭就看見這姑娘家家的突然翹起二郎腿,以一副審問犯人的姿態看著他。
黑梟突然有點明了了。
能夠如此明目張膽的人,肯定是穆二爺的女人。
保鏢們能把她放進來,除了這個答案,他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顧離問:“二十年前,這實驗室和黑氏生物科技是你的吧?”
不論幾年前。
就說二十年前吧。
總是這男人的。
即便是后面被弟弟囚禁,那也是后面的事,先開頭的就是他黑梟。
黑梟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游戲機,向顧離投去了一抹奇怪的目光。
“是啊,那必須是我,我十一歲創業哇!”
“也就是說,二十年前,是你,把藥給了蘇鴻他們?”顧離的口吻越發冷冽。
倒是她這模樣,讓黑梟心咯噔了一下。
此時此刻,他竟有一種自己是犯人的錯覺。
眼前這女人,是在審問犯人。
黑梟垂下眼簾,裝作委屈的模樣:“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住。”
他今年三十一歲了。
二十年前,當時他才十一歲。
那該是什么樣的畫面。
顧離瞇眸。
二十年前,黑梟才十一歲,創業這話用來騙騙外人還行,騙她,不可能。
一個沒人脈沒資源沒錢沒勢的小破孩,竟敢大言不慚說是自己創業?
她冷笑,“給我說實話。”
“你這丫頭片子倒也真的奇怪,非得問這個,你說的那個蘇鴻什么的,我還真的不認識。”
唰!
突然一把軟刀抵在了黑梟的脖子上。
軟刀看似柔軟,卻十足地鋒利。
拔刀的剎那,刀光在病房里反光了一陣,竟也刺得黑梟下意識瞇了瞇眸子。
這把軟刀,黑梟有點印象。
那天在實驗室,也是一個叫李蛋的人,給他把鎖鏈打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猛地抬起頭。
“你,李蛋?”
“那是我朋友。”顧離隨便胡謅了一句。
什么李蛋。
這個身份,她并不想暴露。
黑梟非但不怕這把軟刀,反而將脖子往前湊了幾分,鋒利的刀尖立馬將他的肌膚割破了。
“你要么現在就動手,別磨磨蹭蹭的了。”
男人的臉部表情有些得意,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一位大美人,他自然也有那心思逗弄。
反正……
他已經在黑暗的空間里待了很長時間,好久沒有見到這般絕色的女人了!
“回答我的問題!”顧離眼底戾氣瞬間氤氳。
她倒不怕這男人會想不開撞到刀尖上。
她只是怕,線索又斷了。
對她來說,這比什么都糟糕。
害她母親的人。
是有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