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王妃的陪嫁下人都給賣了,這種居心叵測的惡奴,誰敢用。”
“嘖,蘇家這是多想武定王妃死啊。”
人群中,劉柱勾了勾嘴唇,沖著幾個說得最歡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見好就收,慢慢的退出了人群,然后消失在了街巷中。
進府后,寧香蓮下了馬車,府里的暖轎已經在旁邊等候著了。她瞥了眼暖轎,對蘇大老爺道:“蘇大人,我今兒過府可不是來與你們閑話家常的。找個地方早些把事情做個了結,也好早些讓人安心。”
蘇大老爺看著陡然變了一張臉的寧香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寧香蓮輕笑道:“難道要在這里算帳,那也行,反正沒臉的不是我。”
見寧香蓮把話說得這么難聽,蘇大老爺的臉難看成了茄子,他想到了寧香憐出閣那天,充滿恨意的眼睛,原本就不安寧的心更是冷了半截。不過,就如憐姐兒說的,有些事兒可不能當著下人的面說,他還要臉!
他對蘇三夫人道:“張氏,你先回后院。”
蘇三夫人應了聲,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但她沒回后院,而是在旁邊的側廳里坐了下來,等著她家老爺。
蘇大老爺本想領寧香蓮去書房,寧香蓮直接就選正堂,蘇大老爺拿她沒辦法,只得同意。進了門,寧香蓮也沒客氣直接就坐到了主位上,蘇大老爺心里又憋屈得慌,本想喚她的名字,看到旁邊目光冰冷的全梁,話到舌頭尖上打了個滾,變成不滿的:“武定王妃,你這是……”
寧香蓮眉梢一挑:“怎么,我坐不得你家主位?”
婦隨夫貴,超品對三品,這其中的差距誰也挑不出理。
看到蘇大老爺憋屈,她道:“你也別跟我端什么長輩的架子,雖然母親是你的嫡妹,但她更是寧家婦,葬在寧家祖墳中,享受寧家后代的祭祀。若是她知道你們蘇家斷了寧家的香火,絕她的祭祀,她未必會認你。至于寧家的列祖列宗,只怕對我的行為是舉雙手贊成的。”
寧香蓮句句在理,也句句誅心,蘇大老爺有些承受不住了,他取出了那份清單,道:“你是記恨著我們將你許給武定王,還有這克扣了你嫁妝的事?”
他沒等寧香蓮開口,又道:“雖然這親事沒經得你同意,但自古以為婚姻大事都是長輩做主的,你沒有長輩,我們替你做主,說到哪里都是天經地義的。至于你嫁妝的事,我不知曉,你既然說了,我必定會替你查明,分毫不差的還給你。”
“現在?”寧香蓮挑眉,有些咄咄逼人。
蘇大老爺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那就請王妃稍侯,我這就去辦。”說罷,也不等寧香蓮應話,氣呼呼的出了正堂,朝著后院而去。
廳內沒人,秋嬤嬤才不安地道:“王妃,你這樣會不會……”把事給做得太絕了?
寧香蓮不以為然,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狠,在人前還給蘇家留了片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