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被送到醫院時,只有時家及于家幾位家屬在。
沒有任何一位母親,在看到心愛的孩子受重傷后,還能保持冷靜優雅的。
林雪瓊也不例外。
她看到躺著過來的孩子,頓時就受不了哭起來,拉拉扯扯問了堆問題。
護士們著急的講:“這位家屬您冷靜點,我們要馬上給他做手術,別擋住路。”
時崇威拉住林雪瓊,勸她別防礙孩子治療。
林雪瓊泣不成聲,緊跟到手術室門口。
她也不坐,在門口不停的走著,期盼能快點見到孩子。
時崇時嘆了聲,讓時永檬去勸她媽。
“媽,你別著急。”時永檬拉著媽媽的手,將她往坐位上帶。“哥剛才還跟我們講話,他肯定會沒事的。”
大概是因為女兒安撫,林雪瓊舒緩不少,自我安慰。“對對,他剛剛還叫我了。”
于成波非常自責,他看著急的時家人,沒有去做檢查,陪他們一起在手術室門外等。
手術這段時間是最難熬的。
他們誰也沒再說話,甚至都沒問于成波,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大約兩個小時后,護士開門出來,問圍上來的人。“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我是!”林雪瓊第一個沖上去。“護士,我是他媽媽。我孩子現在怎么樣?啊?”
“你先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冷靜?要是你孩子在里面,你能冷靜嗎!”
護士被她晃得難受,抓開她手,問其他人。“你們誰是病人的爸爸?”
時崇威叫女兒和于成波攔住過激的林雪瓊,對護士講:“我是他爸爸。我孩子他……他怎么樣了?”
護士嚴肅講:“他情況有點嚴重。粉碎性骨折,加上周圍神經存在不可修復的損傷,可能需要截肢……”
“媽!媽!”
時永檬大叫。
于成波連忙扶住林雪瓊。
護士看暈倒的母親,對病人父親講:“你們好好商量一下,決定了再告訴我。”她說完問:“需要給她打支鎮定劑嗎?”
也感到一陣眩暈的時崇威,跌坐椅上,雙手撐著額頭。“打吧。”
十五年前的綁架,讓他的第一個孩子變得孤僻。
十五年后的綁架,又讓他唯一的兒子成為殘疾。
為什么偏偏就是他?他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只是一個普通公司的老板,老天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時崇威忍下翻涌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
他是一家之主,所有的事情還等著他來處理,他必須保持足夠的鎮定,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暈厥的林雪瓊,大概是為母則剛。
她硬是從半昏迷中醒來,有氣無力沖要給自己打針的護士揮手。“……不要。”
護士講:“這能讓你舒服一點。”
“不、不用……”她在女兒懷里掙扎的起來,想要保持清醒。“我要看看我的孩子,我要看看他,我不能、我不能這樣做……”
時崇威抹了下眼睛,深吸口氣,對護士禮貌講:“我們能見見他嗎?這件事,我們要跟他商量商量。”
商量,也只不過是告訴他,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護士點頭。“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進去問問醫生。”
沒多久,護士推著時永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