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徐老鼠是村里人對他的蔑稱,那現在,這徐老鼠可就真的仿若一只耗子精般。
也不知在正廳里經歷了什么,原本精瘦的面容異常干癟,皮膚好像脫水般黑硬,眼中閃爍著猩紅嗜血的光芒,活像一只餓得發狂的耗子精。
當林若虛看到這張神似耗子精般的面容時,面容猛然一變。
他心中已然知曉,方才還活蹦亂跳的徐老鼠已經死了。
站在老村長正廳門口的徐老鼠已然不能稱之為人,更加類似于詭物的存在。
雖然不知正廳里被老村長布置了什么后手,但現在想來,林若虛都是后怕得緊。
若非正巧碰到了徐老鼠,讓徐老鼠替自己趟了這波雷,恐怕自己就真的栽到里面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老村長竟會在自家正廳布置這等詭異的術法。
如此說來,老村長的屋子不可擅闖了。
鬼知道那老村長還有沒有布其他后手。
身上有著太極玉是不假,可太極玉只能提前示警,完全不能阻擋老村長的怪異術法。
就連徐老鼠這個常年與**打交道經驗老道的土夫子,連一聲慘叫都沒喊出,就糟了老村長的后手。
自己算是幾斤幾兩?
眼瞅著此行已然夭折,林若虛心中暗暗嘆息。
今夜正是老村長不在村里的極佳時刻,若是今夜不乘機離開,以后可能再無這般好的機會了。
可沒有老村長的那沓符紙護身,林若虛自認自己是無法活著抵達鎮上的。
徐老鼠持著蠟燭走了出來,那滾燙的燭油沿著蠟燭邊流了下來,滾燙的燭油流上他黑硬的皮膚上,在這異常寂靜的夜中,發出滋滋的刺耳聲。
而他始終面無表情,仿若未覺。
見此情景,林若虛不由地心中一寒。
他死死盯著徐老鼠,突然間發現徐老鼠背后斜跨著一個鼓囊囊的包裹,那包裹半開著,一本青皮書半露出來。
林若虛眼睛陡然一亮,燦若星辰,心臟砰砰作響。
他忽然想到了徐老鼠此行的目的,難道這就是老村長的神秘術法?
那包裹是那么鼓,應當塞滿了老村長的術法典籍!
甚至還有著老村長的那沓符紙!!
在他戀戀不舍的目光下,隨著徐老鼠的移動,那青皮書不堪重負,從那包裹中抖落在地。
哐當一聲!
青皮書落地,聲音異常響亮。
徐老鼠仿若沒有聽到般,面無表情地推門而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刻......
兩刻......
三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林若虛并沒有冒然露頭,足足等了許久,這才從黑暗中探出身子。
徐老鼠走時并沒有關院門,林若虛便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把那本徐老鼠遺落的青皮書塞進了懷里,正準備離開,太極玉卻倏然轉熱。
林若虛心中一跳,舉頭一望,頓時間嚇得渾身一顫。
只見在西墻的院墻之上,徐老鼠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里,在院墻上露出了半個身子,軀體僵直,在素裹的月光下,猶若地獄惡鬼,看得人寒氣洶涌,心膽俱顫.
那對冰冷瘋狂的眸光凝視著林若虛,透著一股瘋狂的嗜血與邪異。
一股陰寒冰冷從后背倏然間升起,瞬間流淌全身。
被這股陰寒包裹,他只覺身體好似不屬于自己一般,竟是完全使喚不得。
他就好像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徐老鼠宰割。
徐老鼠緩緩張嘴,從那嗓子眼中發出的,卻是“咔咔咔”摩擦般的刺耳聲響。
冰冷,無情。
這刺耳聲音傳入耳中,林若虛只感覺自己如墜冰窟,那感覺冷得嚇人,絕望地瀕死感傳透全身......
原來......徐老鼠一直都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