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細細觀察著黑霧漸漸淡薄下來,一位首徒這才遲疑道:“邪祟伏誅,黑霧漸消,應當無甚不對吧?”
曾落葉面色陰晴不定,晦暗不明,不做解釋。
“回去吧。”
……
三日后,
清晨,林若虛已經換了身內門的道袍,下了山。
時過如此多日,離殤山腳依然聚集著許多弟子,皆是那些慕心于離殤術法的弟子。
以林若虛的內門身份,下山自然是招得了好些普通弟子,一個個曲意逢迎好生討好。
然而他卻不吃這一套,面無表情態度冰冷,無視那些哀怨失望的眼神,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待得離開了離殤山的地界,逢迎的弟子也就漸漸沒了,林若虛逐漸聽到的是這些時日最為火爆的話題。
越女山玨靈山主選定了新一任的首徒!
要知道,越女山首徒在三日前的任務中已經殞命。
原本山主選首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真正惹得所有人非議的是,這位越女山首徒修為不過食氣境。
首徒之位一般不僅僅只是一個名號,它還意味著日后成為山主的可能。
在那些普通弟子眼中,首徒起碼應當有力壓當代的實力。
離殤山戎靈山主只有一位內門尚且不說。
可越女山玨靈山主座下弟子足足八人,但偏偏選了一個實力最為低微甚至連普通弟子都不如的內門。
這就不得不惹人非議了。
私底下眾多弟子議論紛紛,有的人說這位新首徒是玨靈山主的親緣,有人說這位新首徒資質逆天,玨靈山主便是看在她的資質,更有甚者說這位新首徒背后身份不一般……總之,羨慕嫉妒者眾多。
且不論那些普通弟子如何議論發酸,越女山上卻并沒有傳來任何師門不睦的消息,仿佛那位實力低微的內門一躍成為首徒,并沒有引起其他內門的敵視。
其他山發生的事情,林若虛根本不甚在意,對于這些話題,他只需要知曉便是,甚至都不會去置喙一句。
他腳踩芒鞋,身披道袍,穿過了濃密的樹林,最后停駐在了一座普普通通的道殿前。
這座道殿,是整個太一道庭無數普通弟子的向往之處。
他們囤積了一輩子的績點,只為進入其中一次,尋找那躍過龍門的神妙法門。
而一旦成就內門弟子,只需修為到了,隨意進出。
艷陽高照,刺眼的日光透過翠綠的樹葉,被切割得無比破碎,斜打在林若虛身上。
在這溫柔的光中,密密麻麻、微小的塵埃在緩慢地上下起伏,這座普通的道殿屹立于此,林若虛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靜謐和平靜。
他瞇起眼睛,盯著那籠罩在光塵中的道殿,緩步走了過去。
還未走近,守衛在道殿門口的兩具大石獅子已經活了過來,緩緩邁動爪子,坐在了道殿門口。
“弟子令牌?”左側的大石獅子懶洋洋道。
林若虛翻手取出弟子令牌,拇指輕輕一扣,那弟子令牌如暗器般飛射而出,朝著大石獅子飚射而去。
右側的大石獅子一張嘴,將弟子令牌吞了下去,在嘴里嚼了兩下,便“哇”地一下吐回了林若虛的手中。
幸而這石獅子并非活物,應當是驗證身份的手段,吐出來沒有口水,否則不知得有多膈應。
“內門弟子。”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