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朝堂情況比較特殊,少府威權的來源本就有些微妙,純靠張不疑身后的陳平和周勃撐著;可在今天這件事發生后,就連陳平、周勃本身,在朝臣心中都沒多少威嚴了,就更別提馬仔張不疑了。
更讓張不疑難受的是:那筆‘退還’的賞賜,被劉弘單獨收回宮內去了···
劉弘放著少府這個現成的錢袋不用,反而將錢單獨拿走,無疑顯露出一個極其淺顯的信息:皇帝劉弘,已經完全不信任少府了!
雖然,劉弘不信任少府本就是情理之中,但在之前,矛盾起碼還是在臺面之下;在不明真相的小蝦米眼里,少府還是能扯著皇權的虎皮威風一把的。
但劉弘今日之舉,無疑是將自己和少府的矛盾,從臺面下搬到了臺面上,毫無掩飾的表達了自己對少府的不信任。
這就讓張不疑很難受了。
日后張不疑要想為難某個小蝦米,還得擔心對方反問一句:少府卿既惡了天子,自當請辭歸家,今何以眷戀不去?
更何況少府的威風,本就是以龐大的物資儲備做底氣;現在少府幾乎就剩下個空殼子,原本少府的庫存更是拐了個彎,溜到了劉弘手中···
張不疑要是不想做個名譽九卿,就必須想辦法,讓自己這個少府卿變得有意義。
將他扶上現在這個位置的陳平,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言罷,張不疑焦急地望向陳平,卻見陳平眉頭緊鎖,瞳孔擴散,仿佛正在思慮著什么。
陳平此時,確實是在考慮對策。
或者說,張不疑的話,陳平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想起今天的劉弘,陳平總覺得心里不踏實,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等人吃棗藥丸!
但心中的擔憂,卻又讓陳平下不去決心——小皇帝手中,很可能暗中掌控著一支邊軍,以為外援!
貿然行動,很可能會將矛盾激化,雙方之間的角力,將會從現在的朝堂爭奪,轉變為武力沖突。
疑慮著望向周勃,就見周勃同樣和自己一樣,牙槽緊要,卻遲遲下不定決心。
左思右想,陳平愈發覺得如鯁在喉——那支未知的邊軍,實在是個變數!
如果不盡早解決,陳平擔心,那支邊軍會在將來,給自己造成重大打擊。
如是想著,陳平試探著開口道:“郎中令近些時日倒是沉寂,絳侯以為如何?”
只見周勃微一愣,旋即眼光一亮:“丞相所言極是,郎中令這些時日,確實是閑散了些。”
見周勃同意,陳平點了點頭,下定決心,對身后的奴仆交代道:“汝親往平陽侯府,告知御史大夫:郎中令,或可動矣···”
奴仆聞言雖疑惑,卻明智的沒有多問,領命離去。
站起身,看著一頭霧水的張不疑,陳平面色亦是輕松了些:“少府且先回,過幾日,今時之困局便當自解。”
孤疑的看向周勃,見周勃也是淡笑著點了點頭,張不疑只好躬身一拜:“那下官,就靜候丞相佳音了···”
·
·
·
PS:歷史上,儷寄是賣友求榮之輩,但懂我的書友都知道的,司馬遷的話我是聽一半信一半,我眼里,儷寄就是個純孝的人。
手寫到這里結束,明天開始就是存稿了,接下來也是一個**,敬請期待。
對了,打賞加更也可以有了,想加更的可以私我詢問。